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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牙月。 洞玄湖畔、梵音大寺。 夜色中,佛堂內的光線微弱而溫暖,僅僅足夠照亮那一尊尊古老的佛像,以及三個坐在蒲團上的和尚。 他們的臉龐被青燈映照,顯得莊重而神秘,眼眸深邃如海,內含著歲月洗禮過的智慧。 堂內一片幽靜,隻有三個和尚的念佛聲在空氣中飄蕩。他們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如同遠古鐘聲,穿透人心。每一句佛號都如同一種無形的力量,滲透到每一個角落,讓人感到一種心靈的震顫。 然而,在這份幽靜之下,卻隱隱透露出一種陰森血腥的氣氛。 佛像的陰影投射在牆壁上,形狀奇特,仿佛隨時可能動起來;佛像的雙眼,在微弱的光線下,閃爍著詭異的紅光,仿佛映照著世間一切罪惡。 三名和尚的模樣都十分年輕,看著不過二十來歲,他們麵皮異常蒼白、如同死人之色。他們的眼眸中……更多的是令人心悸之陰冷。 漸漸地,一陣極為沉重的腳步聲打亂了他們念誦節奏。 三個和尚全都停了下來,等待著腳步聲接近。 不久後,佛堂大門被推開,兩個高大魁梧的僧人架著一名渾身是血、半死不活的和尚走了進來。 他們一言不發,將那和尚往地上一拋,又對著三個和尚的背影恭敬合十一禮後,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方丈師伯……” 地上那重傷的和尚緩緩抬起頭來,竟卻是法正。 他原本就有些胖,此時臉更是被揍成了豬頭,滿臉青腫鮮血。 “方丈師伯、師父、師叔……” 法正痛苦地伸出了手:“弟子、弟子知錯了……” “不,你不知錯。” 三和尚正中央那名淡淡開口:“你若知錯,便該自裁。” 法正眼中暴出一團極為驚懼的光芒,連連道:“不……不!我,我還能為寺裡辦事!讓、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圓喜。” 方才說話那和尚淡淡道:“他是你徒弟,你說了算。” 三人中最左邊的圓喜和尚歎了口氣。 “法正啊……” 他緩緩側過臉,目光輕瞥著身後的徒弟,眼中閃爍著詭異光芒:“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自作聰明、惹怒了紫氣仙風觀。” 法正顫抖不已、不敢言語。 “古正清……殺也就殺了,沒什麼。” “武長風,你想弄他就弄,也沒什麼。” “可你為何要招惹紫氣仙風觀?沒有你這一出,她們什麼也查不出來,我們也不必像如今一般,斬斷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一切。” 圓喜說著,又歎了口氣:“法正,我是很喜歡你的,但你犯了這樣的錯,為師該怎麼保你?” 他明明模樣看上去是個俊秀年輕的人,嗓音也十分年輕,但語氣、神態,卻是老氣橫秋。 “師師師師父……” 法正顫抖著向前撲來,緊緊扯住圓喜衣角,被揍到腫擠的雙眼中淚水不停流淌:“你救救我,救救我啊!徒兒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圓喜歎著氣,半轉過身來,伸手輕撫著法正頭頂。 “徒兒啊。” 他幽幽道:“伱犯了錯,為師不罰你,今後又該如何服眾?” 說話間,他那輕撫法正頭頂的手五指一緊,死死扣住了法正顱頂。 法正瞪大了眼。 “放心吧。”圓喜眼中流露出一抹悲憫:“為師會替你報仇的。” 仿佛五根燒紅的烙鐵探入豆腐之中一般,那五根手指一點點破開法正頭頂上的皮肉,傷處滋滋冒出血霧白煙,法正想要掙紮卻動彈不得,整個人瘋狂抽搐了起來。 不久後,那五指完全沒入法正顱頂,他的眼中也終於沒了焦距、不再掙紮,隻剩下身體本能的抽搐反應。 隨著圓喜抽回沾血的手,法正撲通一聲倒在地上,七竅中開始緩緩淌出膿血,頭頂五個血洞更是漫出了一地紅白之物。 “圓悟師兄、圓淨師弟。” 圓喜將鮮血淋漓的手掌合十,衝身邊另兩名和尚一禮:“事畢。” 三人中央的圓悟和尚微微頷首。 另一名和尚圓淨微微一笑:“兩位師兄,接下來我們該如何?” “三年。” 圓悟淡淡道:“慧覺大師已有指示,三年內不得再動。” 圓淨的笑容變得有些陰森:“那紫氣仙風觀?” “把法正的屍首交給她們。” 圓悟平靜無比:“此外,再找幾個替罪羊、拿去平息她們怒火……其餘的事,大師會替我們解決。” 圓淨微微低頭合十:“是。” 另一邊,圓喜卻眯起了眼:“師兄,還有那三個小崽子呢?” 圓悟緩緩偏過頭,看著自己這位師弟。 他的眼神淡漠如水,仿佛一潭沉靜了百年的死水,從其中見不到一絲一毫的感情,看得圓喜微微縮了縮脖子。 不用師兄開口,圓喜立即明白了:“知道了師兄,這點小事,我來擺平。” “嗯。” 圓悟不再說話,閉起眼,繼續開始頌念佛經。 圓喜則是站起身,拖著法正的屍體,走出了佛堂。 佛堂門外,方才那兩名高大僧人正侍立一旁,見到了他,連忙合十鞠躬行禮。 “把這具屍體交給法嗔。” 圓喜沉聲道:“他知曉怎麼做。” 兩名高大僧人一言不發,低頭應下,其中一人接過了法正屍體、扛到肩上。 “另外……” 圓喜淡淡道:“讓法嗔動點腦筋,想辦法弄死頑石鎮上現身那對男女,還有武長風……記住,那女人是紫氣仙風觀的,一定要讓她死得沒有痕跡。” “不要暴露身份、不要引來懷疑。” “這件事,你們二人與法嗔同責,一旦出了錯漏,法正便是你們的下場。” 兩名高大僧人眼中平靜如常,再次行禮回應。 隨後,他們便扛著法正屍體沉步遠去。 他們走得很慢,腳步聲沉重如山,每一步踏下,足底青石板都會微微一震一顫,仿佛這兩名僧人體重千鈞一般。 隨著他們漸漸走遠,圓喜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三年……” 他恨恨地自語道:“這具皮囊怕是頂不了三年……” 天空中陰雲飄忽,遮住了狼牙彎月。 寺外湖麵濤聲陣陣,卻似無數人低啞沉悶的哭號,永不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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