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3.第213章 司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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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天氣,說下雪就下雪,難道不知道我從小最怕冷?”常戚戚提著戰刀,走在風雪之中,嘴裡吐出一口氣,頓時形成一條長長的柱形白煙。 擺脫那一位黑衣人之後,常戚戚就立即追著張若塵和黃煙塵留下的痕跡,急速趕路。 一連追了五百裡,也沒有看見張若塵和黃煙塵的蹤跡。 “常師弟,你若是真的怕冷,要不喝一口‘燒刀醉’?”一個聲音飄到常戚戚的耳中。 “誰?” 常戚戚大吃一驚,唰的一聲,將戰刀拔出,一雙綠豆大小的眼睛,四處張望,尋找聲音的來源。 “你將目光向東看,百裡之外,有一座兩千米高的山峰,我現在就在半山腰。”那一個聲音又響起。 常戚戚抬起頭,向著東邊看去,雖然隔著風雪,卻依舊能夠看到百裡之外,的確有一座山峰。 “百裡傳音,難道是……” 常戚戚的眼睛一亮,立即施展出身法,化為一道殘影,以最快速度,向著百裡之外的那一座山峰衝去。 修為達到常戚戚的境界,完全能夠做到踏雪無痕。 一個時辰不到,常戚戚便來到百裡之外,登山山峰,站在雪地之中,抬頭看去。隻見一個二十來歲的男子,披散著長發,手中捧著一隻酒葫蘆,躺在一顆大樹的樹乾上麵,正在仰頭飲酒。 那一個男子的身材高俊,臉型完美,眉毛濃黑,鼻梁高挺,一派英姿瀟灑的氣質。 常戚戚看到樹上的那個男子之後,臉上露出喜色,立即拱手行禮:“見過大師兄。” 倒臥在樹上的男子,正是武市學宮的第一高手,司行空。 司行空的嘴角一勾,手臂一甩,將酒葫蘆甩了出去:“既然說要請你喝酒,就絕不吝嗇。當然,燒刀醉可是貴得很,隻準你喝一口。” 常戚戚接過酒葫蘆,心頭大喜,大師兄喝的酒,又豈會是普通的酒? 扒開酒葫蘆,常戚戚猛喝了一口,生怕少喝了一滴。 可是喝完之後,常戚戚就立即後悔。 燒刀醉進入身體之後,簡直就像火焰一樣,讓常戚戚體內的血液完全沸騰起來。 “大師兄,你……你喝的是什麼?” 常戚戚渾身冒汗,說話的時候,嘴裡都像是在吐火。 雖是冰天雪地,常戚戚還是在第一時間,將身上的衣服褲子脫得乾乾淨淨,隻剩一條大紅色的褲衩。 “哈哈!那燒刀醉可是用三十九種烈性靈藥煉製而成,藥性堪比半聖真液,烈性比半聖真液更強,貴得嚇人。就算是我,每天也隻敢小飲三口,你居然敢一次性喝那麼多?”司行空從樹乾上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看到常戚戚那一副模樣,又是心痛,又是好笑。 心痛的自然是他的酒。 常戚戚穿的那一條大火褲衩,似乎也頗為好笑。 “還是我來助你一臂之力吧!” 司行空飛身而起,身體輕飄飄的在半空踏行,看似動作十分緩慢,但是,隻是片刻之後,就已經站在常戚戚的身前。 “嘩!” 他一指點在常戚戚眉心,體內的真氣湧了出去,進入常戚戚的氣海。 片刻之後,燒刀醉的藥力就完全被煉化,轉化為常戚戚的修為。 刹那之間,常戚戚的修為就從地極境中極位,突破到地極境大極位,武道修煉提升了一大截。 藥力雖然被煉化,可是酒勁卻無法煉化,常戚戚依舊顯得醉醺醺,渾然不知自己現在隻穿著一條褲衩,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已經突破到大極位。 並不是燒刀醉的藥力就那麼逆天,隻是常戚戚的修為本來就達到地極境中極位的巔峰,加上司行空和燒刀醉藥力的幫助,自然就一舉突破境界。 常戚戚的舌頭有些發麻,醉醺醺的道:“大師兄,你不是攜帶半聖血書去對付毒蛛商會的邪道武者?” 司行空搖了搖頭,長發隨風而飄,歎道:“彆提了!華名公的修為達到天極境,又有紅蛛巨艦,想要收拾他,談何容易?不過現在也不用我操心,千水郡國的兩位武道神話,已經趕去追殺他。” 常戚戚道:“大師兄,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司行空一拍額頭,大呼一聲,道:“對啊!光顧著喝酒,差一點忘了正事。你跟我走一趟,咋們去會一會那一位天魔嶺三十六郡國的第一天才。” “張天圭?”常戚戚的酒勁醒了一大半。 “對,就是他。” 司行空將常戚戚手中的酒葫蘆奪了過來,掛在背上,鼻子在空氣中嗅了嗅,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道:“我已經聞到他的氣息。” 司行空走在前麵,看似隻是隨意的行走,可是常戚戚即便是以最快的速度奔跑,也有些追不上他。 常戚戚跑得氣喘籲籲,道:“大師兄,你去張天圭乾什麼?” 司行空笑道:“有人托我,今晚無論如何都要攔住他。” “攔住他乾什麼?”常戚戚問道。 “不知道。”司行空道。 “那又是誰讓你攔住他?” “你猜!” “我猜不到。” “猜不到,那就算了!”司行空笑道:“其實我也早就想與他過一過招,他被成為天魔嶺三十六郡國的第一天才,我被成為天魔嶺三十六郡國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到底誰更強呢?” “肯定是大師兄你最強。”常戚戚道。 “那可說不一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司行空盯了常戚戚一眼,搖了搖頭,“你的速度怎麼這麼慢?還是我來帶你。” 司行空抓住常戚戚的肩膀,唰的一聲衝了出去,就像一道鬼影子在雪地之中閃過,空氣中還回蕩著常戚戚的尖叫聲。 …… 張天圭坐在一輛奇異的車架之中,在離地三尺,急速飛行。 那一輛車架被稱為“飛轅”,八階真武寶器,乃是張天圭在一座初級遺跡中找到的寶物。隻要將靈氣鑲嵌在飛轅的底部,就能激活陣法,離地飛行。 “按照沈峰留下的記號,我已經快要追上煙塵郡主和那一個神秘少年。”洛城坐在飛轅外麵,控製飛轅的方向,冷哼一聲:“若不是常戚戚攔住了我,我早就已經將他們兩人給收拾,又何需大師兄你親自出手?” 張天圭盤坐在飛轅之中,道:“那一個神秘少年到底是不是張若塵?” 洛城輕輕搖了搖頭,道:“他自稱是武市學宮銀袍長老閣閣主的秘傳弟子,而且又戴著麵具,我也無法判斷他的身份。” “銀袍長老閣閣主的秘傳弟子?”張天圭的雙目豁然睜開,瞳孔之中射出兩道刺目的殺芒,道:“看來我必須要親自去確認他的身份才行。” 飛轅行到一旁湖畔旁邊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張天圭有些不悅的道。 洛城的聲音有些凝重,道:“有人攔住了飛轅。” “什麼人敢攔我的車架?”張天圭的聲音一沉。 “是……是天魔十秀之首,司行空。”洛城道。 “司行空。” 張天圭的眉頭微微一皺,將車簾撩開,向著前方看去,隻見風雪之中果然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提著酒葫蘆,另一個穿著大紅褲衩。 那一個提著酒葫蘆的俊逸男子,向著飛轅中看了一眼,笑道:“張兄,風雪漫漫,地凍天寒,你這麼急著趕路,是要去哪兒?” 張天圭料不準司行空的來意,將一件雪貂披風裹在身上,走下車架,對著司行空拱手一拜,道:“司兄,找我難道有事?” “當然,我可是在這裡等了好一會兒。”司行空爽朗的道:“我早就聽說張兄乃是雲台宗府宗主的親傳弟子,已經將《六玄聖功》修煉到第五層,心中十分仰慕,所以,打算與張兄切磋切磋。” 張天圭的雙眼一縮,道:“今天,我還有要事,恐怕要讓司兄掃興。若是司兄真想一戰,半月之後,我們在王城一決高下如何?” 張天圭的修為大進之後,對自己的實力十分自信,早就想擊敗司行空。隻有擊敗司行空,他才算是名副其實的天魔嶺三十六郡主第一天才。 但是,今晚卻不行。他必須要立即趕去對付黃煙塵和那一個很可能是張若塵的神秘少年,決不能因為司行空的出現,就耽擱了時間。 常戚戚的酒勁依舊沒過,叫罵道:“張天圭,大師兄可是天魔十秀之首,專門在風雪中等你,就想與你一戰。你一句話就想將我們打發,也太不給大師兄麵子了吧?” 司行空道:“張天圭,不戰而逃,可不是你的做事風格。” 張天圭又向司行空看過去,沉思了片刻,道:“好吧!既然司兄想要一戰,在下自然是要奉陪。但是,我今天的確有十分重要的事,這一戰我們恐怕要速戰速決,十招之內,分出勝負如何?” 司行空眯著眼睛一笑,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搖了搖,道:“不需十招,我覺得第七招就能分出勝負。” 張天圭道:“司兄也太自信了吧?莫非司兄認為我修煉的《六玄聖功》就隻有六種玄妙,第七招必敗?” “哈哈!《六玄聖功》博大精深,融合六氣於一體,施展任何武技都能變化萬千。但是,我卻覺得,無論武技如何變化,依舊隻有六種玄妙,本質是不會改變。隻要我能夠接住那六種玄妙,等到張兄變化窮儘的時候,第七招自然就能分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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