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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聲才起。 正在撕扯花瓣的女飛僵猛然抬起頭來。 她臉上的哀婉神色,霎時間變作了陰狠冷厲,一雙眸子滿是殺意地瞪向了許太平的分身。 “唰!” 幾乎是抬眼的一瞬,她那一頭青絲陡然間如同根根鋼針,齊齊飛舞著朝前方許太平的分身射出。 許太平的分身隨之碎裂,化作一團霧氣消散開來。 似乎是因為沒感應到血氣,那女飛僵變得更加癲狂了,仰頭發出一聲痛苦的嘶吼,頭上的發絲隨之瘋狂飛舞。 正準備下樓的五名古嶽劍派弟子,剛巧看到這一幕。 “我們……我們被那小子坑了!” 那孫師妹驚呼出聲。 “唰!” 但話才說出口,其胸口便已經被無數根發絲貫穿,鮮血順著發絲一滴一滴地流淌了下來。 “師……師哥。” 她朝身前的周細雨伸出了手。 那周細雨在反應過來之後,二話不說,一腳踹在了那孫師妹的身上,隨後身形朝著樓上飛掠而去。 “轟!”那孫師妹的身子,直接被那女飛僵撕成粉碎。 隨即,那女飛僵的滿頭發絲,就好似活物一般,開始順著聽風樓的樓梯、牆壁、地麵迅速蔓延,直至將整座聽風樓籠罩。 而許太平能看到的畫麵,也就在這時中斷。 “有古嶽劍派那幾個弟子,應當能夠支撐一段時間。” 許太平收回心神,然後直接往口中塞了一顆聚氣丹。 龐大的靈力,瞬速充斥他那快要乾涸的經脈。 同時,他再一次施展分身術,並將一壺酒交到分身手上。 如今他分身能持續的時間增加了一些,但能做的事情,大多跟以前一樣,跑跑腿、探探路。 “砰!” 就在這時,又一聲打鐵般的聲響從院內傳來。 轉頭看去,隻見那男飛僵,又一刀砍在了林不語的法袍之上。 與剛剛一樣,林不語的法袍,又擋下了那男飛僵的一刀。 而這一次,林不語的法袍不再是裂開一道口子,而是撕開了一大塊。 見此情形,許太平再不敢遲疑,當即操控著分身從院牆上一躍而下。 “噌!”讓許太平沒料到的是,幾乎是在他分身落到地麵的一瞬,那男飛僵便猛然轉過身來,手中的柴刀快如閃電般劈砍在許太平的分身上。 “轟”的一聲,許太平的分身再一次碎裂。 因為分身是由神魂操控著的,被這般連續毀去兩具分身,許太平頓時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險些解除收斂氣息的狀態。 那男飛僵似乎有所察覺,開始在院內四下張望。 不過就在此時,分身手中拿著的酒葫蘆,“啪”地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男飛僵注意力,一下子被那酒葫蘆吸引了過去。 因為掉落在地時,那酒葫蘆的蓋子被撞開,酒水很快便撒了一地。 龍膽酒獨有的香氣,瞬間在這小院彌漫開來。 許太平自己其實不懂酒,但按照靈月仙子的說法,就算是最普通的酒,在泡過龍膽石之後,味道也能夠媲美上等美酒。 在嗅到酒氣之後,男飛僵原本凶惡的眼神,一下子柔和了許多。 不過他在將酒葫蘆撿起後,並沒有如許太平想象中那般仰頭痛飲,而是放在鼻子旁來回不停地嗅著。 看到這一幕,許太平的心情一下子變得忐忑了起來。 “靈月姐說過,龍膽石在她們所在的那方世界也能算是稀有之物,照理來說,這男飛僵應該是沒有喝過這龍膽酒才對。” 他在心裡喃喃自語了一句。 同時,他也暗暗在做第二手準備——直接與男飛僵動手。 雖然與男飛僵正麵交手存在危險,但並不表示沒有勝算。 “咕隆……” 而就在此時,那男飛僵在來回嗅了好幾次之後,終於仰起了脖子,將葫蘆之中的龍膽酒倒入口中。 許太平終於鬆了口氣。 這壺龍膽酒,是許太平特意稀釋過很多遍的,有龍膽酒的風味,但裡麵其中蘊含的靈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之所以要稀釋這麼多倍,自然是因為擔心這龍膽酒的力量,會讓這飛僵的力量增強,要真那樣,就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嘶呼……” 在一口酒下肚之後,那青麵獠牙的那飛僵,忽然露出了一臉舒爽的表情,眼神也很是驚喜地看著手中的酒壺。 他這模樣,像極了先前看到那捧白晶菊的女飛僵。 就遇上自己喜歡事物的普通人。 “難不成,這些屍鬼,還存有人性?” 許太平心中生出些許詫異。 不過馬上他便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因為按照宗門典籍記載,屍鬼多為人死後屍體所化,人性早已泯滅,已經成為了如同妖獸一般的存在。 “咕隆、咕隆、咕隆……” 似乎是品嘗出了滋味,在小抿了幾口之後,那青麵獠牙的男飛僵,忽然拿起酒葫蘆,揚起頭來大口痛飲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許太平徹底放下心來。 很明顯,這男飛僵對他的龍膽酒,十分滿意。 隨即,他身子輕盈地一躍而下,悄無聲息地落到院中。 那男飛僵已經完全沉醉在了龍膽酒中,對於院中多出來的一個人絲毫未察,依舊大口大口地將龍膽酒往嘴裡灌。 見狀,許太平不再猶豫,快步走到林不語跟前。 林不語那法袍明顯是有靈之物,在感應到許太平的氣息之後,立刻收起了護在林不語周身的符文光華。 靈寶護主的事情,許太平已經見過很多次,所以也沒有太過驚訝。 當然他也沒時間去細想。 在將林不語一把抱起後,他腳步飛快地轉身朝院牆走去。 行走過程之中,他用眼角的餘光瞥了那男飛僵一眼,發現他已經放下了手中的酒葫蘆,正眼神放空表情呆滯地坐在地上發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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