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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變事件出來之後,陳實便有些不敢靠近真王墓。 畢竟僅僅是給真王墓燒瓷器的窯廠都如此恐怖,真王墓肯定更凶。若是無意中激發了真王墓中的布置,造成災變或者厄變,自己豈不是千古罪人? 然而此次,他不得不闖一闖真王墓。 他修行三光正氣訣至今,一直修的都是殘缺法門,能打得過耗子,倘若帶著鐵帽子,以他的實力打殺這些耗子更是簡單。 但是以現在的實力,麵對黑山奶奶的尋仇,絕對死路一條。 “我打不過鹿尾鎮的小道士,小道士被黑山奶奶打得半死,也就是說,我在黑山奶奶麵前,絕對不夠看。修煉三光正氣訣說不定還能有生路。” 到了下半夜,陳實才回到黃坡村,一人一狗先且睡下。 待到次日天色大亮,陳實來拜乾娘,躬身道:“乾娘保佑,助我此次闖真王墓,得到三光正氣訣的全本。” 他上前插香。 朱秀才提醒道:“小十,你求乾娘保佑可能沒用,但是你拿著那塊玉印近真王墓,說不定還有點作用。” 那塊玉印?奉天寶章? 陳實詫異,奉天寶章能護持他平安踏入真王墓的鬼神領域? 朱秀才道:“帶上便是,反正不重。” 陳實回村,取出奉天寶章打量一番,突然心頭怦怦亂跳:“難道這塊奉天寶章,便是蕭王孫從神機營那裡撿到的西王玉璽?” 金紅纓追殺蕭王孫的原因,便是西王玉璽。 李天青還曾說過,蕭王孫盜走此寶,目的是為了打開真王墓。 “哈哈哈,太荒唐了!” 陳實不禁笑著搖頭,西王玉璽如此寶貴,蕭王孫豈會隨手把這塊寶印掛在老柳樹上? “況且,朱秀才還說,奉天寶章是他家道中落的破印,倘若奉天寶章是西王玉璽,那麼朱秀才是什麼?” 陳實忍不住笑出聲來,搖頭道:“朱秀才還能是真王後人不成?太荒謬了。” “西王後人,豈能吊死在我們村外麵?” 他隨手將奉天寶章塞入袖兜,向真王墓走去。 無數人夢寐以求,耗費無數光陰也想尋到的真王墓,對陳實來說,隻是村莊隔壁的一座墳塚罷了。 吃完飯,走路消食便可以來到真王墓前,一點也不難尋找。 真王墓外,一尊尊鎮墓獸巍峨聳立,莊嚴肅穆。 陳實檢查一下自己雙腿上的甲馬符,又鼓蕩氣血,讓自己腦袋以下飛速充斥氣血,頃刻間長高半尺,幾乎與成年人一般高。 他準備妥當,這才踏入鬼神領域之中。 四周樹木搖晃,枝條搖曳,正在發生恐怖的變化。 仿佛一隻隻仗著扭曲盤繞的觸手的邪祟。 而那一尊尊鎮墓獸也在此刻從石質向血肉之軀轉變,逐漸複蘇,散發出滔天氣息。 陳實加快速度,快步向前,手掌探入袖筒,取出奉天寶章。 寶章一出,頓時仿佛與這片鬼神領域發生奇特的共鳴,竟有光芒從印中映照出來,讓真王墓鬼神領域複蘇加速。 “奉天寶章不是護持我,而是在喚醒鬼神領域,朱秀才誤我!” 陳實暗道一聲不妙,立刻頂著壓力向前狂奔。 一座石碑擋在真王墓前,映入他的眼簾,這正是刻錄三光正氣訣的那塊石碑。 四周傳來的壓力也越來越重,陳實一邊頂著壓力繼續前行,一邊用心記憶石碑上的文字和圖案。 沒有出乎他的預料,這石碑後麵記載的,的確是北鬥七煉的法門,隻是比蕭王孫所教的更為細致。 北鬥七煉之後,沒有神龕神胎的的修煉法門,直接是凝練氣血,調運發力,修煉金丹。 陳實呆了呆。 “神龕境和神態境呢?這兩個境界的功法,哪裡去了?” 他腦袋懵了,他此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後麵的功法而來,然而石碑上刻著的三光正氣訣,到了北鬥七煉之後,跳過了神龕、神胎兩個,直接進入金丹境,分明就是一門殘缺功法。 他不僅萬念俱灰,缺少兩個境界的情況下,豈能修成金丹? “難怪這門功法會被真王刻在墓外,真王不懷好意,想用這門功法害人,真王誤我。” 陳實剛剛想到這裡,這時,又有幾座石碑映入他的眼簾。 他這才注意到,真王墓外石碑如林,這些石碑上竟然刻滿了文字,記錄著各種各樣的功法。 三光正氣訣隻是其中之一。 陳實飛速瀏覽。 “天蓬伏魔大法,沒有神龕神胎……” “雷晶隱書!沒有神龕神胎……” “純陽一氣訣,沒有神龕神胎……” “洞神元變訣,也沒有神龕神胎……” 陳實頭皮發麻,真王墓外刻著的所有功法,都缺少了神龕神胎這兩個境界。 “幸虧這些功法沒有傳出去,否則遺毒匪淺。 速退! 陳實飛速向後退去,四周天地,時空扭曲,群山如波濤,上下擺動,一尊尊鎮墓獸業已複活,頂天立地,遮蔽蒼穹,散發著滔天氣息。 從前的他不懂事,但現在見識過很多世麵,隻覺得這裡的每一隻鎮墓獸散發的氣息,都不遜於邪菩薩。 “當年爺爺真的從這裡闖過去,殺入墓中,得到了水火蕩煉訣?” 陳實奮力向外狂奔,心中隻覺不可思議。 說時遲,那時快,在真王墓的鬼神領域徹底激發之前,他終於衝出真王墓,逃到外麵。 他回頭看去,但見適才的異象消失,真王墓的鬼神領域並未爆發,演變成魔域或者災變。 他這才鬆一口氣,匆匆返回黃坡村。 而在真王墓前,一尊尊鎮墓獸現出真身,看著陳實匆忙離開,各自驚疑不定。 “大兄、聖使手持西王玉璽前來喚醒我們,怎麼一言不發又離開了?” 一尊龍頭馬神遍體青鱗的神獸大是不解,詢問道。 羊首人身鎮墓獸也是一臉迷茫,陳實手持西王玉璽前來,代表真王的無上權威,他們作為鎮守真王墓的守將,自當複蘇拜見。 怎料還未等到他們完全複蘇,陳實便又跑了出去,聖使大概四有急事吧? 羊首人身鎮墓獸也不敢肯定。 “我曾聽人說,人有三急,他走得這麼急,肯定很急!” “如今怎麼辦?” 另一尊鎮墓獸詢問道:“倘若聖使下次還來,咱們還要迎接麼?” 羊首人身鎮墓獸遲疑一下,道:“還是迎罷,誰讓他拿著西王玉璽呢?” “能不能乾掉他?” 一尊鎮墓獸提議道,“他爺爺如今不在人世,乾掉他,也沒有人來找我們麻煩。咱們再把西王玉璽收起來,豈不是兩全其美?” 羊首人身鎮墓獸搖頭道:“手持西王玉璽,便是聖使,豈有殺掉真王使者的道理?” 一眾強橫無比的鎮墓獸各自歎了口氣,紛紛石化,再度化作一尊尊石像,守在陵墓前。 “這小子從前便淘氣搗蛋,如今拿到了西王玉璽,還不知要如何折騰我們。” 陳實回到家,將西王玉璽丟人書籍,跟石匣丟在一起,氣道:“破印沒用,險些害死我!” 突然,村外傳來喧嘩聲,陳實走出院子,循聲而去,隻見村外許多村民聚在一起,地上到處都是咬死的雞。 五竹老太太跺腳道:“這是什麼東西咬死的,咬死了也不吃,作孽啊!” 這時,田地裡一個聲音叫道:“殺黑山奶奶的乖孫,理當遭遣,今日殺你雞,明日殺你鴨,後天殺全家,你們村所有人,便等死罷。” 陳實追趕過去,卻見田地裡一隻灰衣耗子跑得飛快。 陳實腳下發力,與那隻灰衣耗子越來越近。 突然,那灰衣耗子停步,轉身,雙手掐劍訣,左手劍訣插在右手劍訣之下,抬腳重重一頓,喝道::“奶奶,奶奶,上我身,助我通靈顯神威。” 它話音剛落,突然間氣息暴漲,周身泛著青色的煙氣,衣袖抖動,便見青煙化作一隻方圓丈餘的大手印,迎著衝來的陳實,一掌拍來。 陳實鼓蕩氣血,腳踏七星,一拳奮儘所有力量轟去。 “嘭……” 他身軀大震,竟然被那道青煙掌力抵消了衝擊之勢,將他身形彈起,向後跌去。 陳實飛出三四丈,這才砸在地上。 那灰衣耗子冷笑道:“如今知道奶奶的厲害了吧?竟敢殺奶奶的孫兒。” 它轉過身去,突然斜刺裡一道黑影竄出,咬住那灰衣耗子的脖頸,正是黑鍋。 狗子和耗子都摔倒下來,連翻帶滾。 陳實翻身而起,擔心黑鍋受傷,快速趕到眼前。 隻見這隻灰衣耗子已經被咬斷脖子,就此斷氣。 “黑鍋,好樣的!” 陳實放下心來,讚揚一句,心有餘悸。 適才這灰衣耗子不知用什麼辦法,讓黑山奶奶上身,借來黑山奶奶的部分法力,將他打飛。 若非他一直淬煉身軀,非受傷不可。 黑鍋很是興奮,咬著這隻灰衣耗子便向村裡拖去,準備大快朵頤。 “僅僅是上身,法力便如此厲害,黑山奶奶的真身,更是非同小可。” 陳實將灰衣耗子的尾尖剪下,心道:“既然沒有尋到最好的法門,不如就從天心正氣訣著手,先煉一煉子午斬邪劍。” 李天青臨走前,送給他的幾當中,便有一卷天心正氣訣,子午斬邪劍是裡麵的法術。 陳實如今一口真氣不散,神龕可以維持半個時辰之久,神龕尚在,真氣留存,便可以動用法術。 子午斬邪劍威力最大,最易上手。 因此他打算先煉這種法術保命。 他來到村外的黃土崗上,潛心參悟子午斬邪劍。 子午斬邪劍共有六式,刺、斬、抹、挑、雲、劈,極為簡單。 不過片刻功夫,陳實便已上手,開始借神龕來凝聚真氣。 他心念微動,心神運煉,空空蕩蕩的神龕之中竟有一道無形劍氣緩緩形成。 陳實劍指刺出。 “咻……” 他前方的空氣震動,無形劍氣呼嘯飛出,疾風斬勁草,直達百步之外的玉帶河麵。 河麵炸開。 陳實連續演練六招,越來越熟練,待到氣血翻騰時,便徐徐收功。 他氣血下落,來到丹田,突然不自覺地想起自己看到石碑上的三光正氣訣煉丹法門。 體內氣血精神便向同一個方向旋轉彙聚,在丹田中凝結。 他的體內,傳來磨盤交錯研磨的聲音。 龐大的氣血,真氣和精神在這一刻旋轉著交彙成流。 這一刻,正應了三光正氣訣中所言:以虛無為藥,以正氣為火,煉與三田,真氣不散,狀如抱卵,是謂金丹九轉第一轉。 “不對,不對。” 陳實突然清醒過來 “大大不對,沒有修成神龕境神胎境,怎麼可能修成金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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