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章 複活，嘮嗑，當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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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道長，你有沒有發現，那些水珠一直沒有動了。”
徐月光莫名一句話弄的清虛有些懵。
清虛順著徐月光視線看過去，神色古怪：“徐公子，這個時候，我們哪還有時間關注這些，你發現了什麼麼？”
對麵，還有一個怪物虎視眈眈，他哪有心思關注這些。
徐月光點頭：“好，我覺得吧，我們可能出問題了。
那水珠一直沒有掉到地上，包括剛才的震動，我前麵沒發現，剛才交手才察覺到不對勁。
山體的震動，連水珠都不能影響，你覺得是為什麼？”
這下清虛有些明白徐月光的意思了，“山壁靠近河道，水珠一直在增加，
如果按照你所說，水珠動都沒有動，那我們，要麼，是中了幻術，”
“要麼，是這方空間出了問題，要麼，就是我們兩人出了問題。”
徐月光點頭：“我也覺得如此，而我覺得我沒猜錯的話，我們兩個恐怕都進入了某種幻境之中，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麵前的水滴為什麼不掉落，這一切，都是假的。”
“那我們麵前這個家夥，到底是真是假？”清虛鎖眉道。
徐月光和清虛看向麵前的男人。
此時，麵前的男人也沒有立刻發動進攻，在聽見他們的討論之後，忽然嘴角上揚，站在原地，全然沒有進攻的意思。
“你們，發現了麼？”
男人戲謔的笑了，並且說話比前麵流暢了不少，哪還有什麼瘋狂的表情。
這讓清虛和徐月光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對方前麵貌似是在配合他們演戲呀。
上一刻還瘋瘋癲癲，現在，卻在一瞬間恢複正常，
兩人還一直沒有察覺……
看見對方那略帶嘲諷的笑容，清虛恨不得上去啪啪兩個大嘴巴子。
“不太妙，我們貌似真的是中了幻術，恐怕此時還在對方的幻境之中，必須要打破幻境，
否則現實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清虛聲音中帶著焦急。
他們身處幻境，但卻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中了幻術，也不知道現實中現在又是怎麼一番情況。
如果再不打破幻境，他們甚至都不知道現實中的自己還活著沒有。
“但問題是要怎麼打破幻境。”
徐月光對釋放幻術倒是有點心得，但對打破幻術還真沒啥經驗。
“老道倒是略懂一點。”
清虛身上的光芒逐漸消散，既然已經確定是在幻境中了，那就沒有必要去維持這種高消耗的狀態了
“趕緊說吧，我們在這裡麵多呆一分鐘，外麵世界的我們就越危險。”徐月光掃視四麵八方，希望能找到弱點破綻。
“老道也隻能去嘗試，不能保證一定成功。
小友站在我身邊。”
兩人看著遠處的青銅男，清虛緩緩閉上眼，道：“徐公子保護好我，如果我們在幻境中被對方斬殺。
很可能在現實中也會因為幻境的影響而精神死亡。”
“知道了，你專心破解幻境就好。”
徐月光看著遠處，他發現對麵的青銅男屍真的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遠處打量著他們。
是因為什麼原因不能動手，還是不想動手，或者不屑這個時候動手？
“正陽，你的妻子靈屍還沒死吧？”
寂靜黑暗的山洞內，徐月光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這讓對麵的青銅男屍都是一愣，隨後搖頭：“不，她可以說死了，也可以說還活著。”
對方居然還有心情跟他聊天，還真是奇怪的人。
以前可沒遇到還能這麼跟他正常說話的人。
特彆是和靈屍在一起之後，所有人都憎恨著他……
“可以說死了，也可以說還活著，不會是在你的身體裡麵吧？”徐月光麵色古怪的看著對麵的青銅男。
青銅男更意外了：“你的猜測，很接近真相了，說起來也差不多如你所說，靈兒確實已經和我合二為一。
這樣也挺好的，我們以後將永生永世，永遠在一起。”
青銅男眼神溫柔了幾分，抬頭望天，神色頗為滄桑。
好家夥，還真合二為一了。
隻希望兩人實力不會合為一體，如果連實力也合為一體，那就好玩了。
徐月光心中想到，嘴上繼續道：“你現在都沒有對我們發動進攻。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沒有複蘇，或者根本就沒有想過攻擊我們，目標不在我們吧？”
對麵的正陽意外看向徐月光：“你很聰明，我確實沒有想過對你們出手。
你們也不是我的敵人，你們不過是一群卑微被利用的可憐蟲罷了。”
一群，這個指的有點廣了……
“那誰才是你的敵人？”
“自然是，周氏一族！”說道周氏，正陽聲音冷了下來。
周氏，周，縣令不就姓周麼？
周氏才是他的敵人，是嫉恨上了當年周氏叫人來捉他？
也不至於如此記恨吧？
是還有其他什麼理由？還是單純就因為當年的事情？
徐月光剛想詢問對方是因為什麼原因記恨周氏，忽然，旁邊清虛開口道：“成了！”
嗡！
就在清虛話音剛剛落下之時，忽然，周圍的空間山洞，就像是蠟燭一樣開始融化，從兩人身周開始，空間肉眼可見的融化開來。
像是蠟燭碰到了高溫，融化的範圍不斷擴散開去。
就連遠處的青銅男屍正陽也開始融化開來。
融化前，他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遙遙望著徐月光，眼眸深邃無比。
幾個呼吸間，山洞就變了個模樣，剛才還有碎石散落一地，
但是等到周圍的空間融化之後，碎石都已經消失了，隻有那滿地被撕碎的乾屍，還有四具燒焦的屍體。
而徐月光兩人，還站在遠處，就這麼在遠處正對著青銅棺材。
兩人掃視一圈周圍，並沒有看見正陽的身影。
剛才的戰鬥，全都是假的，清虛也從來沒有將對方擊飛過……
清虛感覺身子有些虛，剛才使用禁忌術法，消耗了他不少氣力。
“我們什麼時候中的幻術？”
清虛麵色陰沉如水，沒想到不知不覺就中了幻術，並且沉迷於環境之中根本就沒有發現。
“不知道，不過，那青銅屍體正陽呢？沒有趁機攻擊我們？”
徐月光看向周圍，哪有什麼正陽的影子。
清虛也有些疑惑：“剛才應該是最好的攻擊我們的時間，他居然放棄了？”
“去裡麵看看。”
徐月光來到青銅棺材旁邊，想看看對付那個還在不在青銅棺材裡麵，但卻發現，青銅棺材裡麵已經空了，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
沒有攻擊他們，也沒有在棺材裡。
“棺材裡麵也沒有，那去哪了？”
徐月光又看向其他地方，空無一物。
“等等，不在這裡，也沒有攻擊我們，他剛出來，要做什麼？”清虛感覺有些不妙。
徐月光道：“他自己說的是要找周氏一族報仇，如果要報仇，應該是首先要恢複實力吧？”
“恢複實力，恢複實力……”
清虛喃喃兩聲，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眼睛猛的綻放精光：
“我明白了！他要找他的下半身！！”
“找腿麼？這個貌似確實比較重要，那他現在不是……”
徐月光想到在井口守著的常春幾人。
“不好，我的徒兒！走！趕緊回河對麵！”
清虛也想到了自己的幾個徒弟，如果對方去那邊說不定會碰到常春幾人！
一想到自己的徒弟可能會受到傷害，他就不敢拖延。
連忙朝著來的方向衝去。
很兩人火急火燎，一路如風，跨過大江來到河對麵，又重新回到了井口。
讓清虛鬆了一口氣的是，常春幾人還是完好無損，至少外貌是完好無損。
不過裡麵徐月光就不確定了，因為常春幾人就站在原地，如風中楊柳，搖搖晃晃，來回搖擺，眼神恍惚。
這情況，就像是著了魔似的。
等到清虛來到幾人身邊時，幾人依然是沒有半點反應。
“常春常夏！”
清虛在幾人身邊大喝一聲，看見幾人眼神恍惚的模樣有些擔憂。
幾人就這麼平視虛空，眼神無光，活像是生無可戀的青蛙。
“你說，他們會不會是和我們一樣中了幻術？”徐月光看著幾人的反應，提醒了一聲清虛。
清虛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手捏一個法印，接著在常春幾人身上一拍。
啪
拍在常春幾人肩上時，就像將睡著的人喚醒了。
常春幾人那本來無神的眼眸瞬間來了精神，瞳孔慢慢有了焦距。
“滾！都給我滾開！”
恢複意識那一刻，常春眼神猛然變的如鷹隼一般凶狠，手捏拳頭，
目光掃視周圍，
不過他沒有看見什麼怪物，反而是看見了自己的師父清虛，
“師，師父？你什麼時候來的？”
看見身邊隻有清虛和徐月光，那些怪物的影子也沒了，常春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
上一秒，他還在被怪物圍攻，下一秒，什麼都沒了……
“誰將你們拉入幻境的？”清虛問道。
“幻境？剛才的那是幻境麼？”
常冬滿臉疑惑，“我們剛才遇到了一個隻有上半身的男人，
他想要下井，我們本來想攔住，然後他就召喚怪物攻擊我們。”
“下井？”
清虛連忙來到井口，看向那水井之中，一股濃鬱的血氣撲麵而來，清虛聞見那濃鬱的血腥味臉色一變，
“不好，他已經進去了，徐公子，走，下去看看！你們都遠離這裡！”
清虛對常春幾人吩咐了一聲，說完，當即翻身跳入井中，徐月光緊隨其後。
如果不出意外，對方現在恐怕上半身和下半身都合在了一起。
僅僅是上半身就能夠將他們兩人迷惑，更彆說下半身合二為一實力增強後該有多強。
事情越發不妙起來。
清虛已經急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兩人從水井中的洞口中一直下落，一直落到通道中，然後快步前往他們發現的山洞內。
不過等到兩人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了。
空氣中彌漫著暴虐的氣息。
在洞中央的青銅棺材之上，一個男人騰空漂浮，頭發散開飄揚倒立，身上破舊的長袍無風自動。
在察覺到徐月光兩人來了後，本來閉著眼漂浮在虛空的男人緩緩睜開眼，喉嚨中發出滄桑帶有磁性的聲音，
“你們來了……”
像是飽經滄桑的中年人，聲音帶有磁性且低沉。
“完了，一切都晚了，他已經恢複了。”清虛看見男人緩緩落地，表情苦澀。
還是來晚了。
“來看看你恢複的咋樣了，你是用什麼辦法讓我們中的幻術？”
徐月光看著男人落地，倒沒什麼反應，反而像是碰見了老朋友開始嘮起家常。
“眼睛，隻要看見我的眼睛，我都能夠將你們拉入幻覺。
你果然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不應該立刻上來消滅我這個邪魔外道麼？”
正陽解釋一聲，隨後好奇的打量徐月光，徐月光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
其他人要麼是悲天憫人，要麼除魔衛道，要麼就是因為各種原因想殺了他。
特彆是一些正道人士，就喜歡拿大義來作為理由殺了他。
但徐月光卻沒有急著對他動手，
他身邊的老頭一看就是那種正道且迂腐不化的老頑固，跟這種人在一起，徐月光就算不是正道人士也應該不是什麼邪魔外道。
在看見自己之後，不但沒有立刻動手，反而還和自己聊了起來。
這給他的感覺很新奇手。
“原來如此，眼睛麼”
徐月光摸著下巴，對方不愧是龍虎山天才弟子，本事不俗。
“徐公子，咱們和這邪魔客氣什麼，時間拖的越久，他恢複的越快，咱們趁著他現在還沒有恢複完全出手說不定還能將他斬殺於此！”
清虛就沒有徐月光這閒情雅致了，趁現在對方虛弱乾掉對方才是正事。
但徐月光卻搖了搖頭：“我們不一定是敵人，就這麼一會兒時間，也耽擱不了什麼。
正陽，我想問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有人告訴我們，你當年和靈屍殺了很多普通人才被圍剿封印，是這樣麼？”
旁邊，清虛聽見徐月光的回答眉頭鎖死，但他還是耐著性子沉住氣，沒有打斷徐月光。
對麵，正陽落地後扭了扭脖子：
“這件事麼？是周氏一族告訴你這些的吧？
當年我奉師門之命來朢城除魔，結果發現了一些不應該知道的事，之後確實因為種種原因被圍剿封印了。”
“不應該知道的事？什麼事？”徐月光追問道。
“有人在用邪法修煉，並且將這件事嫁禍給靈屍，還想借我龍虎山之力抓住靈屍供自己修行。”
正陽捏緊拳頭，周身爆發出劈啪之聲，認真看著徐月光，開口說道。
“可能你們不信，當年靈兒，她一個人都未曾殺過，
如果非要說她想殺誰，她的目標也隻有一個，那就是當年周家家主之子，周文！”
“周文，這名字好熟，我沒記錯的話，清虛道長，周縣令的本名就叫周文吧？”
徐月光轉頭看向清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