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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九天刹那之間明白過來,今天的驚百裡就是衝著他而來的!如此往回折返,他驚百裡並不是在憂心愁困天意花降世之變,以及道門和雷宗未來之局,而分明就是在下定一個決心,能夠讓他動手殺死自己!

孟九天這一念回轉,登時心神震顫,在這一念之中,最近以及剛才所發生的一切頓時如從迷霧之中走了出來。為什麼那日驚百裡會找自己在烏雲之上有那一番對談?這說明那時候他已經動了殺機,但是卻在提醒自己。而為什麼今天他會突然帶著他出來,在雷澤、率意山和經行山三個地方折返來去?這說明他是真的要下殺手了。

為什麼驚百裡要殺自己,孟九天當然知道,必定是自己的所作所為暴露了。之前驚百裡隱忍敲打,無非是自己沒有造成任何後果罷了,但是眼下卻不同了,天意花出世在即,道門內亂和修行界劫數都將爆發,他不能允許自己這個變數再在雷宗蟄伏,在未來爆發出什麼讓他和雷宗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而另外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必然是因為躋九陵和風琳這一次煉化了異雷,剛才進入雷澤一探,雖然風琳煉化尚未明朗,但是躋九陵卻應該是十有八九就會成功,隻怕就在這一兩天之內了。煉化了異雷,躋九陵必成一代高手,那自己的地位就瞬間大大下降了,驚百裡不會再擔心因為殺了自己而折損了雷宗下一代的人才,所以他對自己不會再有教導引領。希望自己回心轉意的念頭。

這一切的意思已經透露在剛才驚百裡對自己說的話裡了,剛才他故意提起代輔天淵無咎,自己還真的以為他是在考慮道門之事,其實竟比阿裡說的並不是淵無咎而就是在說自己。他想問的是,自己做出那一切的事情,究竟是被迫的,還是自願的?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但是明白得好像有些太遲了,自己應該在數日前在烏雲上那番談話之後。就應該有所警覺。當時就應該迅速逃出雷宗。現在驚百裡就在自己一丈之外,不要說他的修為,彆忘了他身上可還有雷宗第一神器喚物杵,自己隻要稍有異動。隻怕轉瞬間就是五雷轟頂的下場!

孟九天心中恐懼無比。覺得眼前不遠處正在緩緩飛天而行的驚百裡的身影。是那麼的陌生而狠毒。他竟然對自己起了殺念,他居然毫不顧及那麼多年的師徒情分,為了雷宗。為了躋九陵他不惜就要殺死自己!

孟九天心中頓時怨毒無比,眼神之中流露驚怒交集的恨意,他覺得自己全身上下每一根骨頭都因為害怕而顫抖了起來,而那每一根骨頭都好像是在劇毒的毒液之中浸泡了,讓他渾身上下都要腐爛了,他的鼻尖仿佛聞到一種死亡的味道,整個心臟都收縮起來了!

不,不對,還有一絲生機!孟九天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如果驚百裡想殺自己,老早就動手了,不會這麼折來返去那麼麻煩,他一定還在猶豫,還沒有下定決心。隻要把握的好,就一定還能暫時穩住他,先躲過今天,然後找機會逃出雷宗,去找他們。找到了他們,不僅自己的性命能夠保住,而且一定還能殺回雷宗,將驚百裡和躋九陵都殺死!

想到這裡,孟九天竭力運轉禦雷訣,調攝自己的身心,慢慢地讓自己冷靜下來,長長地吐出了一口冷氣。

這一些想法不過是善念之間,隨著這口冷氣一出,前麵的驚百裡便有所覺,但卻沒有在意,而是道:“修行之人雖講求無牽無掛,但卻不是拋下所有,你娘親留給你的笛子,是你唯一的念想,不應該放下,否則豈不是忘記了你的娘親,這天地之間,哪裡有忘記自己娘親的人呢!”

孟九天聽得這話,心中冷笑,你不就是馬上就要殺死你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弟子嗎?但是他跟了驚百裡這麼多年,知道驚百裡心軟,便歎了口氣道:“師父教我修行禦雷訣,雷宗法術在陰陽八派之中最講求感應,弟子每次看到笛子,就會想起娘親,心中難過不能自己。師父你說過,修行之道,需張弛有度,當初也曾勸弟子不可傷心過度,所以弟子才將笛子收了起來。倘若師父想聽,弟子找一天再吹給師父聽吧,雖然笛子收起來了,但是當初母親教我的,我卻不敢有一天忘記。”

驚百裡聽得這話,半晌不語,最後才點了點頭,道:“這樣很好,你做的對!”

孟九天知道自己的生死就在驚百裡的一念之間,而想要活命,必須要動之以情,讓驚百裡想起過去種種,悲憫不絕,以至不忍下殺手。否則如果讓他覺得自己種種不好,悲憫決斷,自己便是必死無疑,所以才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以此向驚百裡證明自己乃是長情純孝之人。

生死一念,孟九天豈敢大意!

說出這一番話後,兩人一直向著雷澤飛去,師徒兩人各壞心思,孟九天不敢去看驚百裡的背影,以免自己目光之中夾帶的心意被驚百裡感知。雷宗修行,感應為先,猶如天地之間的雷電,本就是陰陽之感相感而激應之理。

孟九天見驚百裡不語,心知之前一番話必已觸動他的心思,便想到不如趁熱打鐵,需得再表現出自己的忠誠才行,於是又道:“孩子心裡想著父母的時候,終究還是抵不上父母對於子女的關愛,這一點看師父和師母對待陵師弟就知道了。其實除了陵師弟,弟子和其他的師兄弟,從小到大受到師父師母的照顧教養,又何嘗不是將師父和師母當做了自己的親生父母一樣呢?

如今見師父如此為雷宗和道門憂心,九天隻恨自己無能。不能為師父分憂。幸好陵師弟眼見就要煉化異雷成功,日後必然修為大進,能夠護佑雷宗上下。再加上九天和其他的師兄弟們一起精誠輔佐好陵師弟,就算將來人妖大劫爆發,雷宗也必能在風雨之中安然無恙。所以師父還是不要太過擔憂了,至於道門是否分裂,也隻能是聽天由命了,不過人妖劫一起,未必不是道門再度其齊心的契機也說不定。”

孟九天自以為這番話說的圓滿,哪知道他話音剛落。驚百裡忽然又停了下來。轉身道:“九天,我麼還是回經行山吧,你說得對,許多事已經由不得我做主了。也不應該再如此操心!”說完。衝著孟九天一揮手。竟又轉身了。

孟九天心中一慌,也不知道自己這番話是說對了,還是說錯了。這回經行山又是什麼意思?對了。剛才驚百裡說起經行山和率意山兩座山的名字,經行是天行,率意是人意,如果是天行,那就意味著一切都應該是該怎麼樣就怎麼樣,自己既然做了什麼事,就該得到什麼樣的下場。而驚百裡說人意未必無隱,正是代表人有惻隱之心。那也就是說,回經行山代表著驚百裡要殺自己,而去率意山,則是驚百裡打算放過自己!

孟九天趕緊回想自己所說的那番話,心中也登時懊悔,知道了驚百裡何故突然變了主意。自己真是多此一舉,為什麼要提及躋九陵呢?驚百裡既然對自己有了殺意,那就是說他了解了自己私下裡的那些事,豈能不知道自己曾經對躋九陵暗下殺手,可能就連自己搶了躋九陵的未婚妻子洛清的事情也被他知曉了,這樣一來,驚百裡豈能不怒!

孟九天想到此,心念電閃,不知是該立即逃走為好,還是繼續裝作不知,等驚百裡再度變化注意,左思右想了一陣,他仍是覺得主動逃走,可能性不大,於是隻好一咬牙繼續跟上了驚百裡。

此時的驚百裡仿佛也並未看穿自己已經洞悉了他心中的殺念,說不定還有回轉的機會。但這一回孟九天卻是跟在驚百裡的身後,一句話也不說了,就當做什麼也不知道一樣,跟平時跟在驚百裡身後,沒有任何的兩樣。

孟九天當然並不是放棄了求生的努力,而是他忽然明白過來,繼續再說什麼,都是錯誤的,目前的情勢隻能是以靜製動,置於死地而求最後的生機。隻有自己甘心就死,隻怕反而才有最後的生的可能,否則一旦反抗,便容易激怒驚百裡。人一動怒意,便容易剛強,剛強則不慈柔,不慈柔則無悲憫。驚百裡若是對自己沒有了悲憫,那自己隻有死路一條了。

師徒二人仍舊是一前一後,無語飛天,在夜色的濃黑之中飛過。恰好這一夜,天上陰雲密布,無星無月,黑暗正濃,師徒兩人再次返回經行山,已經是三返兩回轉,孟九天忽然覺得這一夜好長,長得看不見黑暗儘頭的曙光,一如他的性命,也在黑暗之中顛簸穿行,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明天新的光明!

驚百裡飛天的速度沒有加快,仍然跟前往雷澤的速度一樣很慢,整個人也顯得心事重重。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身後的孟九天,一路之上,直到快要到經行山,他仍是沉默著,沒有多說一句話。

眼看經行山就在眼前,孟九天心中恐懼越來越濃,雖有置於死地的打算,但他並不真想死在這兒。眼見驚百裡一直慢騰騰地飛著,經行山在夜色之中變得越來越大,以他的修為,自然無礙夜色而能夠看清山上的一切,包括祖師殿、議事廳、分布各處的靜室,以及山上巡邏守夜的弟子。當他發現自己竟然看清楚了其中一個守夜弟子的麵容,並瞬間將他認了出來,心裡想起這個弟子的名字時,驀然驚覺,經行山到了!

兩人已經來到了議事廳的上空,眼看驚百裡就要落下身形,孟九天終於忍不住叫了一聲:“師父!”因為心中恐懼,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驚百裡停下看著他,眼裡有些奇怪,看起來十分正常,他問:“怎麼了?”

孟九天深吸一口氣,道:“師父,我們去率意山再看看吧!”

這句話非常突兀,但是驚百裡沒有問孟九天為什麼要去率意山,而是問道:“你真的要去率意山?”

孟九天用力點了點頭:“是!”

驚百裡沒有再多問,道:“好吧,你帶路!”

孟九天當即大喜,一個轉身,便落在了數十丈之外,便立即向率意山飛天而去,他這是心中恐懼,所以下意識便運轉形神變化之極,以最快的速度遠離經行山。驚百裡沒有立即動,而是眼中複雜地看了一眼孟九天,微微歎了口氣,這才跟了上去。

既然驚百裡答應去率意山,看來他應該是選擇放過了自己吧,或許他知道的自己所作所為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多。孟九天心中暗暗僥幸,心神也從恐懼之中舒緩了過來,雖然還十分緊張,但比剛才可好多了。當他發現自己飛得太快的時候,趕緊放慢了飛天的速度,等著驚百裡前來。

這一下從經行山再折率意山,已經三返三回,孟九天沒等多久,就如出矮樹林驚百裡等了他一息一樣,此時他也隻不過是等了一息時間,驚百裡就來到了他的身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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