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6無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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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的鎮守者對目前所有大勢力的掌舵人發出了邀請，地點是臥龍市的義莊。
幾個老者和一名青年坐著車來到了臥龍市城郊的義莊，他們仔細感受了一下彌漫在周圍的氣息，紛紛打消了多餘的念頭，門是開的。
義莊裡麵的活計站在門口靜靜等待著眾人的到來，看到幾人進入了義莊，那門才被合上。
作為幾個勢力掌門人中實力最低，年齡也是最輕的趙家家主，看著大門的關閉，心不自覺的跳漏了一拍子。
義莊門口的屏風是一隻坐在石頭上的貔貅，貔貅那雙紅色的眼睛掃在幾人身上，居然有一股實質性的壓迫感。
“少俠好手段。”走在最前麵的是幻武閣的閣主，閣主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袖，隨後看似瀟灑的往前走去，同時爽朗的笑聲如影隨形。
隻是沒人回應他，子安坐在天井內的一張方形小桌上，桌子上一共七碗麵，來的一共七個客。
子安用筷子點了點自己麵前可以碗的邊緣。
“先吃飯吧，各位。”
子安調了一點醋和一小筷子的尖椒放入小麵裡麵，伴著早晨的風吸溜起來。
幾個掌舵人隨著後麵那個趙家家主率先坐下，分分搶座位似的坐在了桌子上，隨後當天雪莊園的莊主準備坐下的時候，子安抬頭看了他一眼。
這個一米九幾的大漢，身負士級彆戰鬥力的老者，被定在了原地。
“很疑惑為什麼沒有你的位置。”
子安將筷子放下，直起腰看著那個臉色陰晴不定的老者問道。
“小子不知道，請大人解疑。”
“龍門中學不是公立，但是在外麵的學校也不是你可以染指的，我在東西到之後，就在等你來找我給我一個解釋，但是你直到我叫你的時候，才來。”
語氣平和，絲毫沒有眾人預料之中的憤怒或者厭惡，隻是在陳述事實，隻是這才讓幾個掌舵打了一個寒顫。
天雪山莊的莊主聽著這不帶情感的講述，心臟漏跳了幾拍，隨後他估摸了一下自己和對麵的差距，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男孩將桌子下一個用黃布包裹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一塊不規則的碎片被幾根黑色的鎖鏈鎖住，掙紮著想要飛向天雪莊園的莊主。
“你夫人的事情你是被害者，但是這不是你將手伸向學校的理由。”
男孩敲了敲桌子，手指指節點擊木桌的時候總是浮現幾點溢出的小閃電。
子安向幾個來這裡的人講明了自己的理由，隨後起身拍了拍那老者的身體，天雪山莊的莊主吐出一口鮮血，他忙用手去捂住，攤開手掌，裡麵赫然是一隻準備逃走的核桃大小的蠱。
“他們不可信，即使成功也不過是行屍走肉而已。”
意有所指的語言，依然是平和的語氣，沒有起伏的語調讓幾人更加緊張，未知才是最為恐懼的他們反而期待男孩發怒，這樣他們至少知道，對方的底線在那裡。
男孩解開了老者的束縛，一道金色的符文串自老者頭部剝離，隨後快速消散在空氣中。
老者抱拳將蠱捏碎，墨綠色的汁液混雜著塊狀的肢體從老者乾枯的雙拳見噴湧而出。
“謝大人，請容小老子前去捉拿賊首。”老者快步離開了義莊。
老人走後，義莊裡麵再次平靜下來，幾乎可以聽到遠處野貓上牆時爪子拉牆的聲音。
子安咬斷最後幾根麵條，抬頭吸了一口氣，平和的說道。
“幾位之前的所作所為我多有耳聞，自己家裡麵的事情清理一下，我希望之後不再有。”
男孩點了點筷子示意繼續吃，小麵吃完就是幾盤小菜和一小壺果酒。
幾人吃著，子安開始決斷幾人之間的矛盾，實際上有些時候，這種矛盾是麵子問題，但是如何讓幾個利益各不相同，各自懷著鬼胎的人滿意決斷，也是一個不簡單的學問。
正好，子安年幼的時候就聽著爺爺的決斷長大，小的時候爺爺每次決斷這類的案子，都是將子安抱在懷裡，要麼就讓他坐在自己大腿上。
子安照著記憶裡爺爺的樣子，解決了幾個家主之間的糾紛，實際上不僅僅是他的實力在起作用，男孩敏銳的發現，爺爺的信譽也是決定性的。
他的決定多是參考了爺爺判決的樣子，讓幾個原本忐忑於這個小孩可能不講道理的宗主，意外發現幾個斷決雖然有些還是很稚嫩，但是有熟悉的味道，他們的接受度意外的高。
幾個老人離開，子安將剩下的半壺酒封住，看著遠處在天際上滾動的雲朵，長舒了一口氣。
“爺爺，沒有讓您失望吧。”
既然有了新的鎮守，很多事情也就被有心人再次壓了下去，下午的時候，天雪山莊的莊主，提著一個木匣子到了義莊，沒有回避各家的探子，直接敲了門。
兩個提著燈的守衛打開了木門將老者放了進去，那匣子下方，仔細看還有還在滴著的鮮血。
老者將匣子放在地上，對著麵前那位坐在主室主座上的孩子低頭作揖。
匣子打開，裡麵是一個怒目圓睜的老者，老者頭頂盤著一個巨大的辮子，辮子上是各式的裝飾物，那人頭好似還沒有死透。
當匣子內打開，內部的一張紙符被撕開的時候，人頭猛的抬頭。
“小子，你以為你贏了，我們詛咒你，詛咒你的家人和身邊的全部，我們的武士將會拿你的頭顱做成裝飾品。”
頭顱上下顎敲動，發出都噔噔聲之後，一陣綠色夾雜著黑色蟲子的霧氣向著子安飄散而來。
男孩低頭看了一眼，手指動了動，跳躍在指尖的雷電就將霧氣打散。
“我會抽空殺光你們的，放心，黃泉路上不孤單。”子安眼睛裡麵閃動著光芒，隻是人頭注定看不到了。
男孩眼神掃過頭顱麵紋和頭上的裝飾，似乎在認真記憶這些可以用來辨彆對方身份的特色。
半夜時間，子安一直在等待，等待一個人的到來，或者說一些人的到來。
果不其然，在半夜時間，幾個勢力的掌舵人都以個人名義來了一趟，二者的交談包括了一些高密和互相的挖苦，子安握著紫砂壺，靜靜聽完了全部的控告，隨後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沒有表示？”
“什麼都沒有。”
幾個抱團的老人坐在一起，交流其自己的見聞。
“怎麼辦。”
“見機行事。”
“順著他，先看一看，讓老李頭他們去踩雷。”
“同意……”
聽完所有的控告，子安打開後麵的房門，僅僅隻隔一層薄紙，居然阻隔了如此多好手的察覺。
後麵的天雪山莊莊主坐的筆直，他不知道為什麼他要讓自己在這裡聽這些。
“你可以不死，但是必須散去功力。”
子安讓出一個作為，沏了一壺茶，交給老人。
“我明白。”
“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男孩將茶杯放在一起，老者將茶水倒滿兩杯，隨後拿起一杯一飲而儘。
“我有一孫兒，名天闕，希望先生收下當做牛馬。”
“可以。”
子安接過老人手中的茶水，老人站起身對男孩深深作了一揖。
老者離開，兩天之後一個男孩被老者帶到了義莊。
子安暫時將這裡定為了辦公地點，大量的文件累積在他不大的台案上，洪奇給他口頭答應的副官來了，但是不太夠。
這些繁雜的事情浪費了他太多時間，雖然子安已經剪了幾個小黃紙人，這些紙紮人化作一個個穿著青色道袍的童子，幫助子安快速分類文件和處理一部分文件。
但是擠壓的還是有點多，看來洪奇的工作效率並不高。
老者敲門進入，男孩被他按著腦袋鞠躬表示敬意，那是一個虎頭虎腦的小孩，大概四五歲的樣子，圓圓的臉蛋上還帶著稚嫩和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