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58掃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不，讓他走，我說的，你敢攔著就一起走，白眼狼，一群白眼狼，全是白眼狼……”畫家猛然用力，將猝不及防的尼歐甩了出去，少年被這出乎意料的襲擊打懵了。
直到身體倒下，腦袋磕到一旁的欄杆上，鮮血染紅視野的時候才意識到了什麼。
尼歐咬著嘴唇從地上爬起來，他看著這個他曾經無比崇拜的男人，給予他無數教導的男人，怎麼會，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如果您執意如此，我會走的尼歐堅定的看著老師，他的目光太過真摯而熱烈，讓畫家忍不住躲閃開來他的視線，一個恍惚，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在土地麵前服軟了。
“嗬，那就走吧，滾吧，都滾吧。”男人低沉的咆哮道，然後上樓將自己關了起來。
尼歐看著合上的房門，深深地鞠了一躬，隨後走向了自己的房間，收拾好東西，走出房間的刹那，尼歐看見了正在逗弄一隻昏昏欲睡警犬的子安。
後悔和愧疚突然湧上他的心頭，為什麼自己如此不冷靜，老師是在氣頭上，人都是有失控的時候，老師應該隻是一時的失態，自己乾了什麼呢，不是在滅火，是在火上澆油……
尼歐轉身打開門，他想要去找老師認個錯，服個軟，等一會等到老師氣消了就好了，老師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隻是這麼短時間內事業和家庭被毀壞，難免有些激動……
放下手提箱，尼歐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拿出一小節乾淨布料包紮好傷口，隨後下樓準備去安撫子安，在他看來，最為難過和無助的不是自己和老師，而是子安。
他還有家人，他即使回去，也不會吃不飽，穿不暖，老師即使這一次事業滑落，但是滋潤的活下去也不難。
隻是子安，他知道這個孩子苦命，是個老師從街上撿來的孤兒，最開始是老師準備找一個人幫助廚娘處理家務，分擔一下繁重的勞務。
後麵他的畫技被畫家賞識，與其說是弟子，更像是養子……
“尼歐，我找尼歐……”尼歐和子安剛剛坐下，一架馬車就疾馳而來，一個郵差連忙衝了進來，他手中握著一份加厚的信函。
“您就是尼歐—卡蘭迪先生嗎？”
“是的，我是，請問一下怎麼了。”
中午時間，清理工作已經結束，現在小樓裡麵隻剩下了兩名警官值守，下午十分會有人來幫助他們暫時搬離這裡，這裡後麵需要做一次大法式。
主要還是處於市裡，如果是郊外，直接廢棄就好了，時間會磨平一切的，現在野外人流量並不大，誤入鬼屋者是少數，隻能怪自己命不好。
“恭喜呀，您被尼康瑞思大學錄取了，這是您的錄取通知書，我，我可以和您握握手嗎？”郵差是一個有些虛胖的中年人，將信封雙手遞給尼歐之後，他立刻摘下軟帽夾在胳肢窩裡麵，然後低頭小心的問道。
“哦哦，當然。”
“太謝謝您了……”
尼歐有些不知所措的鬆開了那位郵差的手，郵差鞠躬道謝，隨後跳上綠色的郵政馬車離開了。
“恭喜啊！”
“恭喜，恭喜……”
兩名警官連忙道喜，很顯然這位應該是飛黃騰達了，現在露個臉，以後也有個說資。
“我我也沒有想到，我隻是嘗試了一下而已。”尼歐臉蛋通紅，也許是興奮，也許是有些不好意思，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隨後捏了捏自己的胳膊。
疼痛感告訴他，這不是在夢裡，可是突然，他看見了在一旁一起跟著鼓掌的子安，他的心停跳了一瞬。
“我走了，他怎麼辦。”尼歐立刻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少年勉強應付完這些人，猶豫了一下隨後準備上樓去找師傅，一方麵是告彆，雖然他也想要留下來等待事情平息。
可是大學的開學應該就是1個月之後，路途上至少要花費接近一個月時間，他不可能卡著點出門，要知道現在這個環境，出遠門可能遇到的事情就太多了，更何況，他還需要回家去和父母商量。
也不知道為什麼，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來的這麼晚他還以為今年沒有戲了呢，隻是現在，也許會被誤會，但是他還是決定進來和老師談一談。
隻是他還沒有動身，在城市另外一邊工廠做工程師的大哥就趕了過來。
“你被錄取了？”尼歐的大哥是個很強壯的男人，他的皮膚有些黝黑，身上還沾染著煤灰和灰塵。
“是的，錄取通知書都在這裡。”
“太棒了，你成功了。”大哥將尼歐直接抱了起來，尼歐有些羞澀的拍了拍大哥的後輩。“還有人呢。”
“還害羞了，你都是我帶大的，抱一抱怎麼了，等你長大了我就抱不動嘍。”
尼歐的大哥將尼歐放下，隨後準備上樓……
“啊？”
“啊什麼啊，趕快收拾東西，我叫了一輛馬車馬上就到，也不知道是哪個小兔崽子送的信，晚了這麼久，幸好沒有弄丟，我們先回農場，父親那邊我會先寫信告訴他這個好消息，你趕快收拾一下，還有和你的老師告彆……”
“先等一等，這裡出了點事，我想晚一點出發……”尼歐看著大哥，語氣越來越軟。
“什麼事情，上次那幾個小混混，我找人教訓過他們了，你不用擔心，現在天大地大就是你的學業最大要是你遲到了彆人不收你了，那才後悔死。”
“對了，你怎麼了，流血了，有人打你，誰打的。”後知後覺的大哥突然發現尼歐額頭上那個有些突兀的白色布帶，它他本來以為是裝飾物，現在小年輕都喜歡這種調調，現在才發現似乎是繃帶。
“沒事，沒事，我自己從樓梯上摔下來的。”尼歐連忙擺手。
“是嗎。”大哥有些不信，他轉頭掃視了一眼周圍幾人，發現氣氛有些凝固，似乎剛才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
“那你要小心呀。”大哥哈了個哈哈略了過去，隻是心裡麵已經起了疑心，不過既然弟弟不想讓他現在探究，那麼就隨著弟弟吧，之後找人查一查就好了。
“我，我去和師父道彆。”
“好，快去快回，你行李收拾好了沒有。”
“好了，都在房間裡，一共兩個箱子，還有旁邊那個麻袋也是……”
“你來取笑我是嗎。”尼歐扣開了房門，他一進門就看見硬撐著冷酷的表情坐在椅子上的畫家。
“師父，我估計要走了。”
“哦，那就走吧。”
“我想您能不能不要趕他走，他把您當做父親一樣，您不知道他多麼信賴和敬佩您。”
“嗬，他是他那個酒親送來的，我大舅哥甩出來的包袱而已，我憑什麼給他們養孩子，我自己的孩子都沒有養活，就因為我有了一點成就？”
“我以為是……”
“你以為什麼，你以為你是大學生了，你就了不起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搭理我了是不是，看看吧，你們隻會讓彆人承擔責任而已，我對他可沒有什麼責任，養他這麼多年已經仁至義儘了，至於你，想走就走吧，你是付錢來上課的，不欠我什麼。”
“但是他……”
“你清高，你聖母，你要養你就帶回去養，我不攔著你，帶走他啊。”
畫家猛然爆發，他將墨水瓶子連同裡麵的羽毛筆一起扔向了尼歐尼歐這一次早有準備，讓開了玻璃瓶子，瓶子在地麵上碰撞，隨後碎裂開來。
隻是墨水還是濺了幾滴在他的長袍上……
“那麼再見，老師，你多多保重。”
尼歐無法忍受了，他不願意再留在這裡，他害怕老師和他的關係會進一步惡化，少年走後看了一眼子安，跑到哥哥那裡說了什麼，隨後將一個錢袋子交給了子安，自己快步上了前來接送的馬車。
入夜，教會院子後麵的小彆院裡，一名穿著黑色長袍的教父正在接著月光修建花朵，那花朵帶著詭異的紅色光澤，就好像是染著人鮮血的惡魔之花。
“你乾的。”
後麵是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隨後一個穿著全身鎧的人走到了彆院裡麵。
“彆這麼說，我隻是不察而已，那裡麵的怨靈數量太多，這個時間點，這個位置，出現了凶殺案，即使是教皇陛下親臨也無法保證萬無一失。”
教父轉過身，他赫然就是白天那個觀察子安的神職人員。
“而我，隻是一個弱小的紅衣大主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