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79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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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辰嘴角抽搐了一下，他不過隨後還是從容的擺放起來餐具，子安站在一根衡梁上麵，手掌深入龍卷風握住，隨著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龍卷風開始縮小。
當龍卷風徹底消失的時候，一本有木頭封麵的書本出現在子安的手上，書本的封麵上是一隻詭異的乾屍貓的圖案，那圖案栩栩如生，好似即將越出二維。
子安將書頁一旁的兩根金屬的鐵鏈鎖上，書本此刻也停止了騷動。這裡麵已經不完全是他書寫的那些禁忌知識了，此刻由於那隻貓的活祭，這已經變成了一件詭異。
是的，是詭異而非禁忌物，主要是因為，它還是活的。
子安將書本扔給了夢魔，隻是這一次夢魔死活不開口，那樣子好似早說，你敢讓我吃這玩意，我就拉稀給你看。
男孩歎了口氣，掏出一塊金屬板，用力拍擊摧毀其內部的一部分紋路，激活的其它紋路讓金屬板開始快速擴展，不一會就完全包裹了這本詭異的書。
子安現在還不準備來研究這本意外得到的詭異，它的上麵縈繞著一股讓他也心驚肉跳的氣息，如果冒然研究，說不定會受傷。
子安從二樓的房梁上跳下，輕盈的落在地麵之後，將封印著詭異的金屬盒子放在了一旁的櫃子裡，既然夢魔不願意吃，他就隻能放在外麵了，希望不要出什麼意外。
“需要請木工過來維修嗎？”佳辰擺放好餐具，為子安係好餐巾，然後站在旁邊問道。
“嗯，我自己學著修吧，那裡的氣息還沒有散去，就不禍害普通人了。”子安摸了摸自己光潔的下巴，看著上麵被掏空了似的二樓回答道。
“您邀請的那位織工已經準備好了，今天就可以開了。”佳辰將黑胡椒撒在子安的牛排上，一遍撒一邊彙報這幾天情況。
“那個呼吸法你在練習嗎？”子安享用完牛排之後，伸手握住了佳辰的手腕，細細感受了一下其體內的狀態。
“鍛煉過了，有很大成效。”佳辰在子安檢查完之後，收回了手掌。
“你身上還有一點暗傷沒有處理好，我回來了之後記得提醒我。”子安用胸前的餐巾擦乾淨嘴，他準備先去吧織布的手法學會，要不然一直拖著人家織工也不太好。
愛得利是一個農夫的女兒，隨著天氣的變換，城市外可以耕種的土地開始慢慢減少，最終，他們一家失去了賴以生存的土地。
而在這之前，土地本身的產出就越來越少，被冰封了太久的土地，即使是揮灑了十二分的汗水進去，也無法讓其恢複原有的活力。
在愛得利年幼的時候，她曾經所在父親寬大的肩膀上，看著那一望無際的金色麥田發呆，這個時候父親就會唱起古老的童謠，並向她講述發生在這片土地上的先輩的故事。
隻是現在不再會有了，冰冷的土地已經無法用人力開墾出來，即使利用昂貴的耕牛和鐵質的農具開墾，之後變幻莫測的天氣也會讓青澀的麥芽胎死腹中。
最近幾年，隻有土豆和一部分耐寒的黑小麥幸存了下來，農夫這個職業開始緩慢的死去，金色的麥田也隻是記憶裡的夢境了，就好像6年前染上肺癆去世的父親一樣。
她則是選擇了進入城市謀生，做過服務員，出賣過身體，最後因為手巧，難得習得了織布的手藝，現在正在一家紡織作坊裡，作為東主家的長工。
當一位她曾經在廣場上見過的大人物走近工坊，說是要挑一個熟練的紡織工人的時候，意識到機會的她在第一時間毛遂自薦，果然她成功了。
然後就被帶到了這個小莊園裡麵，這是她自13年前進入城市之後，第一次看見綠色的植被，整齊的草坪在一人高的柵欄內鋪展開來，天空雖然還是灰蒙蒙的，但是草地讓這片土地有了一絲絲的活力。
“如果是麥田的話就更好了。”婦女如此想到，她已經27歲了，常年工廠的勞作讓她的手背的皮膚充滿了滄桑的味道，織工的收入雖然不至於餓肚子，忍受寒冷。
但是手臂和臉頰的皮膚還是不可避免的染上寒冬的印記，她也不再美麗了，或者說在離開了金色的麥田之後，她就不再和童年時候一樣，認為自己是童話裡的公主了。
到達莊園之後，出來迎接她，或者說接受她的是一個高高的瘦子，瘦子穿著整齊的管家服和那位大人物談笑風生，隨後帶著提著大包小包的她走近了這座童話般的莊園。
她帶著渴望的眼神看了一眼遠處那座三層的彆墅，那裡因該住著這裡的主人，隻是很顯然她沒有資格進入那裡，莊園邊緣的一座行建立的房子是她的落腳點。
但是即使如此，也比城市裡那狹窄而充斥著噪音的小空間要好很多，那個管家看起來很刻薄，他雖然骨架極大，但是麵龐卻好似刀削的一樣。
眼神是死氣沉沉的黑色，似乎任何東西都泛不起他的心緒，愛得利注意到，男人的手掌寬大骨節突出，而且上麵滿是醜陋的結痂，有一道結痂甚至跨過了半個手掌。
或許這就是他一直帶著白色手套的緣故，愛得利如此想著，等到終於安頓下來，將幾個巨大的包裹堆疊在角落的時候，少女才終於有時間幻想自己的雇主究竟什麼人，想要做什麼。
少女，或者說大齡女孩將外套脫下，她認為應該是一位慈祥的老婦人想要嘗試一下織布亦或者一個貴族小姐，想要給自己的心上人一件充滿心血的禮物。
“您好。”愛得利拘謹的看著隨著管家一起來的男孩，男孩有著一雙很漂亮的眼睛，第一次和他對視的時候，似乎可以在他的眼睛裡發現自己的倒影。
隻不過，這個小少爺學習織布，她有一些難以接受，在她的認知裡，即使是農家的小夥子們，也不會去學習織布，他們大多會在少年時代在田間地頭奔跑，亦或者被父母送去學一門手藝。
城裡的少爺們現在都興起學習織布嗎？愛得利有些摸不著頭腦。
愛得利是有自己的驕傲的，她自討即使不是城市裡最為嫻熟的織工，也可以說是站在第一批次的織工，那些達官貴人們的禮袍有不少的布料都出自於她們之手。
她們的小店不僅織布，而且也是裁縫店的供應點，一般權貴們都是來這裡直接定製成品衣物，她們可以提供布料而就在一旁的裁縫店則是提供設計於剪裁。
她不僅精通於織布，而且也會剪裁的手法，這些手藝一般人沒有幾個月是不可能掌握的。尤其是她的有一些自己獨特的手法，更是不傳之秘，隻是看在雇主大方的打賞下，她決定儘可能的教導了。
她本來已經做好了對方耍小脾氣，笨手笨腳，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準備，隻是很快她就帶著茫然離開了莊園，大概是晚飯之後再晚一點的時候，那個管家叫了車來拉她走。
這一次她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天才，有些東西甚至不需要提點就可以自己領會，隻用看一遍上手就好像練過幾千次一樣，而且即使有疑惑的地方也隻需要提點就可以明白原理。
她所謂的豐富經驗在這種係統性的學習下麵不堪一擊，隻不過，懷中沉甸甸的金幣告訴她，這一切確實發生了。
大齡少女回頭看了一眼那座莊園，歎了口氣離開了這裡，這幾天的奇幻經曆注定無法作為自己的談資了，那個管家離開之前再次塞給了自己三枚金幣。
這是封口費，少女知道，她之前為一些大人物織一些特殊圖案的地毯的時候了解到了這些知識，如果亂價舌根也許就會如那個小裁縫一樣，第二天被發現死在臭水溝裡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