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85血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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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當神父帶著異端審判庭的人來到子安所在的莊園的時候，就看見原本的倉庫裡，一個三米高的紅色肉質卵蠕動著在地麵上生長著。
子安將夢魔帶回來的狼肉從骨頭上割下，隨後丟入那卵的周圍，紅色肉蛋的旁邊，一根根帶著白色骨刺的觸手將肉塊撕碎，隨即收入長滿著倒勾狀利牙的圓形嘴器內。
“這是什麼東西。”神父按下了身後心腹的刀劍，上前來問道。
“血肉魔法而已，利用儀式場和一點點小小的技術，將力量引入特定軀殼的小手段，上不了台麵，但是很好玩。”子安放下手中的剔骨刀，停止了繼繼續分屍。
“先生說笑了，不知道……”
“這個就是。”子安從淩亂的桌子上取出一個裝滿著綠色液體的玻璃管，玻璃管內的綠色液體十分混濁，甚至無法看清對麵物體的大致輪廓。
男孩一手握住玻璃管的一邊，一手用食指的指甲輕輕劃過那看起來有點厚度的密封玻璃瓶，玻璃罐隨即被一分為二，神父仔細觀察了玻璃管的切口，平滑，沒有毛刺。
這是金剛石才有的切割效果……
“這個東西刺入小臂皮下的位置，可以讓人短暫具有狼人的形態，並且可以保持理智。”子伸手從還在冒泡的綠色液體中取出了一個成年人大拇指指甲蓋大小的褐色骨片。
骨片有點像是樹的年輪，中間是凹陷下去的螺旋紋路，兩邊的邊緣出鋒利而帶著微微向下的彎曲弧度。神父接過骨片，發現這個看似是標準菱形的骨片下方是不規則的凹凸表麵。
“試一試。”神父端詳了一下，將骨片遞給了後方的一位全甲騎士。
騎士立刻解開了護臂上的的紐扣，將皮帶從肩膀下抽出，然後脫掉了阻隔外界的護甲，打開棉質內襯的口子，將健壯的小麥色皮膚顯露了出來。
富含成年男性特征的茂盛毛發下麵，就是幾乎要擠出來肌肉群。
騎士沒有絲毫猶豫，將骨片銳利的銳角區域刺入手臂的皮膚上，隨著骨片深入，最終它詭異的融合在了騎士的血液裡。
就在眾人以為結束的時候，高大的騎士突然哀嚎一聲，雙手開始撕扯自己的胸膛，好似有什麼東西即將破體而出。
神父身後的一個女騎士立刻上前，攔在了兩人中間，手中長劍出鞘，銳利的刀鋒閃爍著詭異的藍色光芒，她警戒著麵前突變的同伴，同樣以警惕的目光看著子安。
毛發，灰色的毛發從男人的頭盔裡冒了出來，隨即金屬頭盔被撐開，掉落地麵上，然後是胸甲，另外一隻護臂，腿甲，護襠，內襯。
幾個呼吸之後一頭三米多，接近四米的狼人出現在了騎士的位置上。
“德魯克，你可以聽見我說話嗎？”神父拉開了想要製止的女騎士，上前走到狼人身前。
他看見了那狼人眼中的光，不是野獸的欲望，也不是惡魔的狡猾，而是人類的克製，帶著微微的好奇和恐懼。
“可以，長官。”狼人蹲下身子，此刻已經是反曲的腿部，包裹著爆滿的肌肉。
“感覺怎麼樣。”
“很有力量感，掌控力也很好，認知沒有被乾擾。”騎士作答道。
“可以變回來嗎？”射轉過身，問一旁正在記錄數據的子安道。
“當然讓他抱有什麼強烈想要排出異物的感覺，主要是手臂的位置，嘗試一下就好了。”男孩拿到了想要的東西，他就差一部分數據了。
騎士側過頭，看向一臉思索的神父，看見神父隨意揮了揮手，他便嘗試那種感覺，幾個呼吸之後男人癱倒在地，灰色的毛發快速褪去，緊接著是一陣骨骼扭曲歸位的摩擦聲。
“感覺怎麼樣。”神父將自己的披風解開，披在了赤身裸體的騎士身上。
“神誌有一定的扭曲，有一個聲音在試圖誘惑我墮落，開始變身和結束的時候有劇烈的疼痛感，變化完成之後得到了一部分本能的控製方式。”
騎士皺了皺眉頭，隨後精簡了自己的理解，儘量客觀的說道。
“果然嗎，最後的虛擬靈魂還是沒有成功，我就說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子安歎了口氣，手中取出一旁的一根金屬棒，插曲了麵前紅色肉卵的體內。
肉卵蠕動了一下，隨後開始向外嘔吐紅色的肉塊，肉塊大都帶著細小的粉嫩觸手，它們冒著熱氣在地麵上蠕動著，試圖再次回到母體的體內。
“我果然不擅長這種歪門邪道，或者說歪門邪道果然是歪門邪道，走捷徑不成功啊。”子安再次談了一口氣，他本來想要通過嘗試利用狼的靈魂製作類似孢衣的外置靈魂，以此來對標本體的龍魂項目，但是顯然失敗了。
隻是可以依靠部分本能的情況，遠遠沒有達到靈魂契合，魂體再塑造的程度，現在這個騎士的靈魂隻是被輕微改變了而已。
“行吧，東西給你了，這玩意一個人最多三個，最多不要給凡人植入超過5次，每次間隔至少半年。”指了指地麵上蠕動的肉塊們。
“你還有興趣嗎，更多的血契。”男孩此刻微微抬起頭看著神父，天真的笑容說著詭異而褻瀆的事情，配合著那如同教會岩壁上天使的麵容，讓騎士想到了教典中記在的惡魔撒旦。
傳說撒旦會以母親，孩童，慈祥老人，堅定騎士的身份騙取人們的信任，然後一步步誘導人們的墮落，最終餐食到它所期望的靈魂。
“你需要什麼。”神父猶豫了一瞬間，隨即堅定的問道。
“黃金羅盤和玫瑰荊棘，兩個我都要。”子安拉過一張擺放著瓶瓶罐罐的桌子，努力撥拉開了一點可以容納手臂的地方，隨後將一個肉塊抓取了上來。
肉塊在桌麵上蠕動著，似乎感受到自己即將麵臨的狀況，它蠕動了一下，隨即死開了自己皮肉的粉色外表，一個沒有牙齒的嘴張開，然後是淒厲的哭喊，就好像嬰兒的啼哭一樣。
子安從桌子上拔出一柄剝皮刀，從中間繞開了一個類似心臟動脈一樣的圓柱形管道，沒有理會正在嘶鳴蠕動的肉塊，將它活生生刨開。
肉塊的蠕動開始強烈，最長的一個觸手甚至卷到了男孩的手臂上，原本隻有軟肉的觸手，快速進化出了尖刺隻是即使如此，骨質尖刺蹦斷了也沒有在男孩潔白的手腕上留下哪怕一點白色的印記。
隻是無所謂的反抗而已，神父看著子安絲毫沒有猶豫的動作，沒有厭惡，恐懼，和任何哪怕一點的不適，有的隻是平靜，就好像理所當然一樣，就好像農夫將種子撒入土地一樣。
“一個果實大概可以孵化出一個血契，當然，看我的運氣真好，雙黃蛋。”子安將兩個骨質碎片從血肉模糊，但是依然在蠕動的肉塊之中扯出。
骨質碎片的上麵此刻還沾染著紅色的血絲，幾根組織絲依然纏繞在上麵，但是子安隻是用指甲微微點了點肉塊就隻能在那裡蠕動著接受既定的死亡。
“一共14個肉塊，加上三個成型血契，開價吧，我的價位在那裡了，那兩件禁忌物是底價，現在給出其它條件吧，市政廳的人五分鐘之後到達。”
“你要知道，市政廳不可能交出黃金羅盤，黃金羅盤關係到後麵的航行，你的出價並不符合現實。”神父按住了自己的太陽穴，他現在感覺有些頭痛，他討厭那個堂哥，對方太耀眼了。
“黃金羅盤有三個，它隻是一個代號而已，實際上一共有三個類似的羅盤，彆告訴我你不知道，我需要的知識那個渴望之羅盤而已。”
子安將剔骨刀再次插入了桌麵，此刻那個失去了肉塊的母體，已經開始萎縮，男孩將一隻赤裸的手掌直接深入，其中，將一個血肉包裹的卵摘取了出來那些血契隻是副產物，就好像飲用水用過的濾芯。
如果是他專門製作的器物，怎麼可能出現那種會影響使用者神誌的情況，這就太lo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