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00燈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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燈塔如期點亮，光芒照亮了漆黑的黑麵，翻湧的海水下夾雜的礁石最終無法咀嚼到人類的造物。似乎是海的不甘，海浪開始猛烈的敲擊燈塔所在的懸崖。
兆輝無聊的看著那航船從遠處的海平麵上掠過，帶著在藍色的海麵上斬出的白色波浪。
因為此時還沒有到季風的時節，大部分船隻隻能選擇人力推動，少部分有神職人員坐鎮的旗艦，可以利用神術來給予動力。
唱詩班清朗的歌聲，即使在燈塔這裡也聽得見，兆軒坐在燈塔邊上的石塊旁，被捏出來的一套茶具自動洗茶，隨後伴隨著熱氣的上湧，茶香撲鼻而來。
“你說它們會不會來騷擾我們？”兆輝麵前，一麵由水構成的鏡麵上，一群人身魚尾的怪物正在海底徘徊著，它們畏懼於遠處船隻上那如同太陽一樣灼熱的光芒。
同時也在貪婪的注視著上麵大罐可口的靈魂，看起來快要忍不住了。
兆輝為了讓它們少跑一點投胎的路，將自己的零嘴攤開，綁上用鬥篷延展出來的線，在海麵上釣魚。
為了真實一點，他甚至給每一個魚餌都調製了不同的口味，而且模擬了人類落水後的慌張和亂撲騰的特點，甚至給他們套上了幻術的殼子。
不論是色香味都全了，隻是魚人似乎對於這些魚餌十分忌憚，沒有一個敢過來偷腥。
“你過來呀。”兆輝控製著洋流將一個對著船隊饞的流口水的魚人老大哥拉了過來，隨即就看到那個五大三粗的男性魚人，在越過了一條線之後，驚恐的僵直了全身，然後沉到了海底。
連一口氣，一個泡泡都沒有吐，是一條漢子。兆輝無奈將它推了出去，卻看到魚人老大哥死死睜著雙眼，撲騰了幾下，然後抽著筋淹死在了水裡。
“這麼害怕的嗎，我也不是惡魔啊。”兆輝撓了撓臉蛋，他雖然算不上傾國傾城，但是絕對不是人憎狗厭吧，這是嚇死了一條魚？
此刻幾隻因該是家屬的人魚遊了過來，它們全程目睹了闖入禁區的那個魚人—歐加布。
魚人長老快速的遊了過來，它手中握著一柄三叉戟，中間的尖頭下是一個人類的頭骨，這是這裡人魚族的權利象征。
“他觸怒了滅亡之神，神靈降下了懲罰，你們也是罪人，抓起來，準備祭祀。”老魚人將三叉戟對準了那些還在哭哭淒淒的魚人們。
後麵拿著綁著陶瓷片的木棍的魚人守衛立刻衝了上來，之前那條漢子的親屬家眷見狀慌了神，有的愣愣的站在那裡任由自己被捆綁住。
但是還是有一大部分的人魚開始四散而逃，最終兩個少年魚人因為鑽入了狹窄的岩石縫隙，勉強躲過了一劫。
祭祀將那些被抓住的魚人用綠色的海草捆綁，底端則是捆綁在大石頭上，那石頭特意鑿出了凹槽用來固定草繩的位置，很顯然是一件成熟的刑具了。
祭祀遊到眾魚人麵前，魚人部落因為大部分時候是遊牧魚群而生，故保持著部落式的政治形式，現在的族長正冷眼旁觀，主持會議的是老祭祀。
這是一個部落裡麵最為德高望重的人之一，它們可以幫助部族躲避凶險的海獸，避開危險的湍流，找到適合的洋流搭便車，找到適宜溫度和光照的海底草原。
“滅亡之神，請準許我們狩獵那遠處的獵物，我們將獻上獵物中最為飽滿的果實，乞求您的恩準。”老祭祀擺動著尾巴，在被綁住的獵物周圍遊動，就好像在跳一個三維的舞蹈。
最後它大喝一聲，將骨質的匕首插入那最前方人的肚皮上，一路向上，刨開到脖子的位置，將身體內的臟器全部取出，紅色的血渲染了海洋的藍色。
隨即臟器被周圍等待已久的成年魚人戰士分食，如法炮製，當每一個戰士都咽下一塊祭品的血肉之後，老祭祀後麵的陶瓷圖騰上，紅色的紋路閃現，周圍飄散的血開始被凝聚到陶瓷表麵。
“你們已經被祝福，去取得應有的榮譽吧。”祭祀將三叉戟對準了前方，魚人戰士立刻搖動尾巴，向著那些船隻的方向奔襲而去。
祭祀依然沒有停止手中的動作，它將一個看起來12歲左右的魚人少年拉了過來，掰開它的嘴巴，檢查了一下牙齒，確認是未換齒的孩子，隨即用一塊黑色臟布捂住他它的口鼻。
那少年沒有掙紮，立刻昏厥了過去，而老祭祀則是將那孩子的衣物拔去，隨即用骨刃切入那少年脊背處的魚尾端，沿著魚鱗下的骨頭間隙一路向下，那少年的魚尾被整根剝離，隻剩下一雙扭曲成一團的畸形人腿。
“準備移接。”老祭祀將下半身帶著血絲的少年推到一旁，遠處的海洞裡，一頭二十多米長的白鯊遊了過來，它順從的靠在老祭祀的旁邊。
老祭祀如法炮製，迷昏了白鯊之後，將白鯊的第6根脊柱處切開，將少年的畸形腳切除，在他的內臟還沒有流出來的時候，將少年的脊柱插入了那白鯊的脊柱之中。
白鯊扭動了一下身子，在劇烈的疼痛過後，經過特殊訓練的少年立刻掌控了這隻巨大的凶獸，凶獸擺了擺尾巴，加入了進攻的部隊。
“值得嗎？”當第五頭白鯊加入戰鬥之後，筋疲力儘的老祭祀隻能靠在一個學徒的身上，喘息著看著上方的開始焦灼的戰場。
此刻冷眼旁觀的部族酋長遊過來問道，它的兩個守衛眼中也帶著恐懼，恐懼著那老祭祀非魚的手段，將自己的同胞當做材料肆意的揮霍。
“路獸帶著聖器，而且很多，他們都在逃跑，我們這麼可能還抱著僥幸的心理在這裡等待。”老祭祀那混濁的眼球轉了過來，那瞳孔與眼白已經開始模糊的眼球，讓身為勇士的酋長都打了個寒顫。
“他們都是好小夥啊，還有那幾個孩子，都是祭祀的種子吧。”酋長意味深長的看著扶著老祭祀的那個學徒，那是老祭祀的孫子，也有祭祀的潛力。
“是的，他們的天賦更強，所以他們要上，實際上我準備了六隻載物者，但是他，他是在難以擔重任。”老祭祀用厭惡的表情看了一眼扶著自己的少年。
“而且，人口太多了不是嗎，我催發的圖騰無法增加他們的力量，隻能讓他們從死去的戰士那裡獲得力量和潛力，等一會將那些殘疾和累贅發配過來，讓他們負責第二輪的攻勢。”
祭祀休息了片刻，已經緩過來了一點，它擺了擺手，那個少年順從的在一旁等待。
“失去了婦孺老幼，部族還是部族嗎？”酋長第三次發問，這是它想了好久之後依然無法釋懷的地方。
“如果不拋棄包袱上路，不拿到一件聖物來作為倚仗，我們將在這裡被迦娜和汙染源夾擊。看見觸手之神的下場了嗎，它也隻是那大路上無數汙染源中較為弱小的一個。”
“祂，也不是最強的那些嗎？”酋長被此刻老祭祀的話深深震撼到了，他知道陸上麵有很多很強的存在，但是他實在是無法想象，那個他們供奉了十幾年，無法戰勝的觸手之神也隻是一個弱小的存在。
“也是，如果祂足夠強大，有這麼會被滅亡之神黃昏。”酋長如此自言自語。
“現在，我們要至少拿到一件聖物，然後跟著陸獸，沿著他們的海巨獸穿過迦娜和鮫人的戰場，前往新大陸，到了那裡再轉化陸獸為部民就是了。”
老祭祀開始安撫有些動搖的酋長……
此刻在海麵上，人類的船隊在意想不到的地方，遭遇了意想不到的敵人。
“該死，隻是一群肮臟的人魚而已，它們怎麼敢……”戰士們在甲板上跑來跑去，漏水的船艙，破損的加班，吱呀作響的龍骨。
艦隊為了儘可能避讓兩邊的礁石，采用了兩艘船呈斜對角的方式進入這個航道，此刻被襲擊的船隊，並不能很好的防禦住那些孤注一擲的魚人。
人類一方不時有水手甚至戰士被拉入那翻滾的海浪之中，幾個泡泡之後，就沒有他存在的痕跡了。
隻是萬幸的是，目前還沒有船隻被擊沉的，直到，幾道白色的身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