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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像化不開的濃墨,將大蟒山後山的輪廓暈染得模糊不清。唯有幾顆疏星嵌在天幕上,灑下些微慘淡的光,勉強照亮腳下蜿蜒的山道。秦老爹佝僂的身影在最前頭探路,手裡那根磨得油光發亮的棗木拐杖,每一次拄在地上,都能精準地避開鬆動的碎石,發出“篤、篤”的輕響,在寂靜的山林裡格外清晰。
“腳底下踩實些。”他頭也不回地叮囑,聲音壓得極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沉穩,“這鷹嘴崖的石路是頁岩層,看著結實,其實底下空得很,一腳踏錯,可不是崴腳那麼簡單。”
歐陽逸飛緊隨其後,右手緊握龍淵劍的劍柄,鯊魚皮劍鞘在微涼的夜風中泛著暗光。他刻意放輕了腳步,靴底碾過碎石的聲響幾乎被山風吞沒。劍身在鞘中似有感應,隨著他心跳的節奏微微震顫,那股沉斂的鋒芒透過掌心傳來,讓他紛亂的思緒漸漸沉靜。方才經過一片鬆林時,他隱約察覺到樹梢有異動,雖未看清是什麼,卻能肯定絕非尋常鳥獸——那動靜太過刻意,像是有人在暗中窺伺。
“秦老爹,這鷹嘴崖當真像鷹嘴?”梅降雪的聲音帶著幾分警惕,她左手將軟鞭在腕間繞了兩圈,鹿筋鞭梢的銀線在星光下偶爾閃過一絲冷芒。腳下的路越來越陡,幾乎是貼著崖壁向上攀升,右側便是深不見底的黑暗,山風從崖下卷上來,帶著股潮濕的腥氣,刮得臉頰生疼。
秦老爹在一處轉角停下,借著星光指了指前方:“過了這道彎就看見了。那崖頂突出一塊巨石,活像鷹的嘴喙,往下看就是百丈深澗,風從澗裡穿過去,能把人的魂兒都吹散。”他頓了頓,往掌心啐了口唾沫,“早年有個采藥的,為了采崖壁上的‘飛天蜈蚣’,就從那鷹嘴石上掉下去了,連骨頭渣子都沒找著。”
蘇璃走在中間,玉笛橫在掌心,暖玉的溫潤被夜氣浸得微涼。她側耳聽著周遭的動靜,除了風聲與眾人的呼吸,似乎還有種極細微的“嘶嘶”聲,若有若無地從崖壁深處傳來。她想起秦老爹說過鷹嘴崖多毒蛇,不由得將腳步收得更緊,與前麵的梅降雪幾乎並肩而行。
“斷魂橋又是啥模樣?”蕭寒的聲音打破了沉寂,他背著的金背砍山刀在身後晃了晃,刀身與岩石偶爾碰撞,發出沉悶的“哐當”聲。他天生嗓門大,即便刻意壓低,也比旁人響亮幾分,引得頭頂鬆枝落下幾片殘葉。
“噓——”秦老爹回頭瞪了他一眼,往崖壁內側縮了縮,“憨小子,忘了血羽教的人可能就在附近?那斷魂橋是根鐵索橋,橋麵鋪著木板,年成久了,好多板子都爛透了,走在上麵能看見底下的雲。當年我跟師父去後山,那橋晃得跟篩糠似的,師父手裡的藥簍子都掉下去了。”
歐陽逸飛忽然抬手示意眾人止步,龍淵劍瞬間出鞘寸許,寒光在夜色中一閃而逝。“有動靜。”他低聲道,目光鎖定左側崖壁一處茂密的灌木叢。那裡的枝葉正在不自然地晃動,像是有什麼東西藏在裡麵。
梅降雪立刻將軟鞭抖開,鹿筋鞭身在空中劃過一道殘影,鞭梢直指那片灌木:“是血羽教的探子?”她記得血羽教徒的黑袍在夜裡格外紮眼,可方才瞥見的影子卻是灰黑色,倒像是山裡的野獸。
蘇璃將玉笛湊到唇邊,指尖懸在笛孔上,隨時準備吹奏警示的調子。她忽然想起秦老爹說過鷹嘴崖有“山風獸”,那畜生形似野狗,卻長著狼的獠牙,最喜在夜間循著人氣追蹤,此刻那“嘶嘶”聲似乎更近了。
秦老爹拄著拐杖往前挪了兩步,眯眼打量著那片灌木:“不像人。山風獸的爪子帶鉤,扒拉樹葉就是這動靜。”他從腰間摸出個油布包,掏出幾塊熏肉乾,“扔過去試試,那畜生貪吃。”
蕭寒接過肉乾,運起內力往灌木叢擲去。肉乾帶著破空聲飛過,隻聽“嗷”的一聲低嚎,灌木叢裡竄出個灰影,叼著肉乾往崖壁深處跑了,眨眼就消失在黑暗裡。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梅降雪將軟鞭重新纏回腕間,指尖已沁出細汗:“這地方當真心驚膽戰,走一步怕一步。”
“過了鷹嘴崖就好了。”秦老爹領著眾人轉過那道彎,往前一指,“瞧見沒?那就是鷹嘴石。”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隻見前方崖頂赫然突出一塊巨石,形似鷹嘴,尖銳的“喙”部探向深澗,在星光下泛著青黑的冷光。石下是條僅容一人通過的窄道,外側便是萬丈深淵,山風從澗底卷上來,吹得人幾乎站立不穩。
“從鷹嘴石底下穿過去,再往下走半裡,就是斷魂橋。”秦老爹邊走邊說,聲音裡帶著幾分疲憊,卻難掩急切,“血羽教的老巢藏在斷魂崖背後的山穀裡,尋常路得繞三天,咱們走這條道,明兒天亮就能看見那山穀的煙了。”
歐陽逸飛走在窄道上,左手緊緊摳住崖壁的石縫,龍淵劍斜背在身後,避免被突出的岩石磕碰。他低頭往澗底看了一眼,隻見雲霧翻湧,深不見底,仿佛隨時會有什麼東西從霧裡鑽出來,將人拖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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