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梵火焚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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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集：佛劫初現**

浮屠塔頂的銅鈴無風自鳴，聲波掃過逍遙界雪原時，天地驟然一靜。張玄站在靈田邊緣，指尖剛觸到一株冰晶稻穗，耳畔突然炸開一聲雷鳴般的梵唱——“南無阿彌多婆夜！”

他猛地抬頭，隻見七層浮屠塔的琉璃瓦縫隙間滲出赤金色火苗。那火不似凡間烈焰，反而如融化的金液，順著塔身蜿蜒而下。所過之處，冰雕玉砌的塔體竟似蠟油般消融，露出內部密密麻麻的暗紅色梵文。

“業火！”吳妍的驚呼從通訊器傳來。她操縱的星艦正懸在塔頂掃描，全息屏上能量讀數瘋狂飆升，“張玄快退！這玩意兒連量子護盾都能燒穿！”

話音未落，一滴金液墜入靈田。

冰晶稻穗在觸到火光的刹那化作青煙，煙塵中竟凝出數百張扭曲人臉，男女老幼的哀嚎聲交織成潮。張玄踉蹌後退，靴底黏著的冰渣已融成血水，每退一步都像踩進沸騰的油鍋。

“汪汪！”一團黑影從斜裡撲來。中華田園犬扣肉渾身炸毛，犬牙死死咬住張玄的衣角向後拖拽。它琥珀色的瞳孔倒映著火海，尾巴掃過雪地時，竟在時空裂隙中拉出一道殘影。

業火蔓延的速度遠超物理法則。

三千畝靈田在三個呼吸間化作焦土，那些本該孕育靈藥的冰晶植株，此刻全成了助燃的薪柴。火浪翻卷到百米高空，凝結成八尊三頭六臂的火焰佛陀，掌心各托著一輪旋轉的黑洞。

“機械佛陀的業火化身……”張玄抹去額角灼出的血痕，混沌青蓮圖騰在丹田隱隱發燙。他想起冰層下倒懸的黑佛金身，想起老僧半機械化的修羅相——這焚天大火，分明是佛門淨化與暗盟毀滅欲的畸形融合。

浮屠塔底層突然傳出齒輪咬合的轟鳴。

十八根青銅鎖鏈破土而出，末端拴著的卻不是囚徒，而是三百六十顆刻滿《金剛經》的骷髏頭。鎖鏈交錯成網，將業火佛陀困在中央，為首的老骷髏雙目亮起青光，下頜開合間竟吐出人言：“癡兒！還不喚醒聖獸！”

扣肉渾身一震。

它脖頸的項圈應聲碎裂，黑毛下浮出銀河般的紋路。當第一簇業火舔上犬尾時，驚天狼嚎震碎雲霄。中華田園犬在青光中舒展軀體，爪牙暴漲三寸，眉心裂開第三隻豎瞳——那瞳孔深處，赫然流轉著星雲湮滅又重生的奇景。

“本大爺等這天很久了！”嘯天神獸人立而起，前爪拍地掀起時空漣漪。業火佛陀的動作頓時遲緩如陷泥沼，它扭頭朝張玄咧嘴一笑，犬科動物的森白利齒間蹦出俚語，“愣著乾啥？揍他丫的！”

張玄足尖點地，借力躍至半空。

大日如來印隨星辰軌跡在掌心凝結，卻在即將成型的瞬間，被業火映出萬千裂痕。右眼虹膜應聲破碎，血淚尚未滴落就被蒸乾，他索性閉目揮掌，任混沌青蓮的根須順著經脈刺入虛空。

“須菩提！於意雲何！”塔內忽傳梵音質問。

八尊火佛齊聲應和，黑洞在掌心坍縮成針尖大小。毀滅性的引力撕扯著時空，吳妍的星艦外殼已泛起橙紅，她咬著牙將推進器功率推到極限：“張玄！這些黑洞在吸收整個逍遙界的靈氣！”

嘯天神獸突然人立而起。

它第三隻眼射出的星光如銀河倒卷，竟在業火中劈出一條通道。張玄的掌印穿過星路，混沌青蓮與黑洞相撞的刹那，逍遙界響起琉璃破碎的脆響——

三千佛陀虛影在空中顯形，又化作金色暴雨傾瀉而下。

每一滴雨珠都是燃燒的梵文，落地即生紅蓮。扣肉渾身毛發焦黑，卻仍咧著嘴嘲諷：“禿驢就會玩火？看好了！”它仰頭長嘯，聲波凝成實體化的青銅編鐘，鐘麵銘文正是《詩經·大雅》。

儒釋道三股力量在火海中絞殺，業火竟漸漸顯出頹勢。

“不對……”張玄突然心頭狂跳。他看見老骷髏的鎖鏈正在悄悄轉向，那些刻經文的頭骨全部對準了吳妍的星艦。混沌青蓮在神識中發出警告，他猛地擰身回撲：“這是調虎離山！”

業火不過是誘餌。

浮屠塔底層的青銅門轟然洞開，機械齒輪咬合聲中，走出個身披破爛袈裟的僧人。他左臉是寶相莊嚴的金身佛陀，右臉卻覆蓋著暗星盟的液態金屬，胸口反應堆與丹田元嬰被一根銅管粗暴連通。

“劉芒！”張玄暴喝。

劍修應聲而至。降魔杵的黑紋已爬滿他半邊身體，劍氣卻比往日更淩厲三分。然而那機械佛陀隻是抬了抬金屬手指，劉芒就像被無形巨錘擊中，整個人砸進冰層深處。

“三千年了……”機械佛陀的聲帶混著電子雜音，他抬手輕點，業火瞬間凝成萬字枷鎖將張玄禁錮，“當年你們用降魔杵鎮我金身，可曾想過佛也會入魔？”

吳妍的粒子炮在此時蓄能完畢。

湛藍光束穿透火海，卻在機械佛陀眉心前三寸詭異地彎曲，反倒轟向自家星艦的引擎。她在爆炸前彈出救生艙，落地時掌心已綻開晶體蓮花：“陳麗博士說得對，這玩意兒的能量反射率是120%！”

“所以需要這個。”張玄突然輕笑。

他任由業火焚身，混沌青蓮卻在灰燼中怒放。當花瓣觸及機械佛陀胸口的反應堆時，整個逍遙界的時空驟然凝固——

扣肉額間豎瞳血流如注，卻仍維持著時空靜止。張玄的指尖已化作白骨，仍死死抵住反應堆外殼：“你以為…我們沒算到…因果反噬？”

機械佛陀的金屬麵龐首次露出驚愕。

降魔杵的嗡鳴自地底傳來，劉芒破冰而出的一劍，正正刺入佛陀後頸的梵文接縫。黑血噴湧的瞬間，三千業火佛陀齊齊哀嚎，化作青煙縮回塔內。

浮屠塔開始崩塌。

當最後一塊磚石墜落時，焦黑的靈田中央，一株嫩芽顫巍巍探出頭來。那新葉上流轉的，竟是佛光與量子代碼交融的紋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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