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時空佛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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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裹挾冰晶呼嘯而過，木衛二的冰川上裂開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張玄半跪在地，掌心被降魔杵的裂口割破，鮮血順著黑紋蜿蜒而下，在冰麵凝成詭異的梵文。劉芒手握長劍，劍尖抵住冰層，喘息間嗬出的白霧還未散儘，便凍結成細碎的冰渣。他盯著降魔杵上滲出的黑血，聲音沙啞：“這玩意兒邪門得很……我總覺得它在往我腦子裡灌東西。”

“彆碰那些梵文！”吳妍操控星艦的掃描光束籠罩降魔杵，全息投影在空中展開。她瞳孔一縮——原本斷裂的杵身內，竟浮現出一串流動的金色符號，如同星辰軌跡般交錯排列。“是時間坐標！”她手指飛速劃過光屏，“歸墟海眼……開啟日就在三年後！”

突然，一聲低沉的嗚咽從冰穀深處傳來。一團黑影炮彈般衝入人群，驚得劉芒險些揮劍劈去——竟是隻通體漆黑的中華田園犬，它脖頸掛著半塊青銅鎖，鎖麵刻著殘缺的“卍”字。“哪來的土狗？”劉芒皺眉收劍，卻見那黑犬齜牙撲向降魔杵，利齒咬住杵柄的瞬間，渾身毛發炸開，體型暴漲三倍。

“是靈獸血脈覺醒！”張玄按住劉芒的劍柄。黑犬仰天長嘯，額間裂開第三隻金瞳，冰原上憑空掀起時空亂流。吳妍的掃描儀發出刺耳警報：“能量讀數突破閾值——它在吸收降魔杵的因果之力！”

扣肉——這是黑犬覺醒後報出的名字。它蜷縮在星艦艙室，尾巴掃過之處留下細小的時空裂縫。“歸墟海眼是佛門禁地，也是暗盟想要打開的潘多拉魔盒。”扣肉的聲音如金石相擊，三隻瞳孔分彆映出過去、現在與未來，“降魔杵記錄的坐標，正是當年釋迦鎮壓天魔時留下的後手。”

張玄撫過杵身的裂痕，梵文突然活過來般鑽進他的經脈。劇痛中，他看見幻象：浩瀚星海中，八臂機械佛撕裂虛空，暗紅色戰艦群正從歸墟海眼的漩渦湧出。扣肉一爪拍醒他：“時空佛偈不能獨解！需要佛骨、道心、儒血三者共鳴——”

話音未落，冰原劇烈震顫。三千具眉心穿孔的冰屍破土而出，為首者身披殘破袈裟，眼眶內跳動著黑色梵火。“是血池裡逃出來的魔僧！”吳妍啟動防禦屏障，冰屍們卻整齊劃一地跪倒在地，朝著降魔杵叩拜。魔僧抬手一指，劉芒的劍鞘突然炸裂，露出內層鐫刻的《孫子兵法》竹簡紋路——那竟是儒家聖器“止戈簡”的仿品！

“原來如此！”劉芒恍然大悟，揮劍割破手腕，鮮血浸染竹簡紋路。浩然正氣衝天而起，與降魔杵的梵文交織成金色羅網。魔僧狂笑著撕開胸口，露出機械核心：“爾等可知？釋迦當年鎮壓的，從來不是外魔——”他掌心浮現修羅印，冰屍群化作血肉炮彈轟向星艦。

扣肉縱身躍起，身形再度暴漲。它化作三頭六臂的嘯天神獸，巨爪撕開時空屏障，將半數冰屍流放到平行空間。張玄趁機結印，混沌青蓮從丹田升起，花瓣上浮現《道德經》篆文。“道法無常，佛魔同源！”青蓮根須紮入冰層，竟從地底拽出一具白玉佛骨。

佛骨、道蓮、儒血三者相撞的刹那，降魔杵劇烈震顫。杵身黑血褪去，露出內層鎏金銘文。吳妍的量子計算機突然自行運轉，光屏彈出三十六重星圖：“是河圖洛書的變體！這些坐標能重組歸墟海眼的封印陣！”

魔僧的機械臂突然扭曲變形，暗盟標誌在關節處閃爍。他獰笑著捏碎佛骨：“晚了！當你們讀取佛偈時，因果鏈已然啟動——”冰原上空裂開血色漩渦，一尊八臂機械佛的虛影緩緩降下。扣肉嘶吼著噴出時空吐息，卻見機械佛的第三隻眼射出紅光，將劉芒的止戈簡熔成鐵水。

“用這個！”吳妍拋出星艦核心能源——塊刻著《逍遙遊》的隕鐵。張玄以道蓮為引，隕鐵為基，在降魔杵上刻下最後一道坐標。天地驟然寂靜，時空長河具象成金色洪流，將機械佛虛影衝刷得支離破碎。魔僧發出不甘的咆哮，身軀被吸入血色漩渦：“歸墟海眼見……”

風暴平息後，降魔杵化作粉末消散。扣肉恢複黑犬形態，懶洋洋地舔著爪子：“時空佛偈解了三分之一，剩下的要看你們能不能活到歸墟開啟。”它尾巴一甩，冰原上浮現三枚青銅鑰匙的虛影，“找齊這些，才算拿到入場券。”

劉芒撿起半截止戈簡，突然笑出聲：“你們發現沒？那魔僧臨死前說的台詞，和三百年前華山論劍時，魔教左使被封印前的話一模一樣。”

吳妍正在修補星艦的手頓了頓：“你的意思是……”

“有人在下棋。”張玄望向血色漩渦消失的方向，掌心梵文隱隱發燙，“而我們，都是棋盤上的劫材。”

冰原儘頭傳來悠遠鐘聲，新的裂穀正在形成。扣肉躍上星艦艙頂，金瞳倒映著無儘星河。歸墟海眼的倒計時，已經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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