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佛械菩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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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脈塌陷的轟鳴聲中，張玄與吳妍背靠而立。機甲巨人的殘骸堆積如山，關節處崩裂的機械佛雕仍在吟誦《殺戮波羅蜜》，梵音混雜金屬摩擦聲，令人毛骨悚然。遠處，扣肉化作嘯天神獸形態，漆黑的毛發根根如鋼針倒豎，爪下壓著一具機關傀儡，喉間發出低吼：“這鐵疙瘩的佛紋不對勁……像是活物！”

“砰——”

一道金光自機甲核心炸開，碎片四濺。張玄抬手以混沌青蓮虛影護體，卻見煙塵中浮出一枚琉璃舍利，表麵流轉著星河般的光暈。舍利中央嵌著一枚拇指大小的漆黑晶體，其內似有漩渦流轉，周遭空間竟隱隱扭曲。

“黑洞引擎……佛門怎會造出這種邪物？”吳妍指尖凝出太素玄光，試圖解析晶體結構。

“非佛非械，這是將佛骨舍利與歸墟黑淵之力強行融合的禁術！”張玄麵色驟冷，混沌星典在識海中瘋狂翻頁，浮現上古秘聞——三千年前，曾有叛佛者盜取八十一顆高僧舍利，煉成吞噬星域的魔器“歸墟菩提”。

扣肉忽然仰頭長嘯，聲波震碎三具偷襲的機關獸：“小心！這玩意在吸食地脈靈氣！”

話音未落，舍利子陡然爆發出恐怖吸力。方圓百裡的山石草木儘數崩解，化作齏粉湧入黑洞。張玄足下青蓮圖騰驟亮，混沌劍氣化作屏障，卻仍被撕開數道裂痕。吳妍掐訣喚出靈泉淨世琉璃火，烈焰纏住舍利，竟被那黑洞一寸寸吞沒！

“施主，此物與貧僧有緣。”

一聲輕笑自虛空傳來。眾人抬眼望去，隻見一名白衣僧人踏蓮而至，眉心點著朱砂佛印，手中念珠卻是由森森白骨串成。他袖袍一揮，舍利子掙脫禁錮飛入掌心，黑洞引擎的吸力竟瞬息平息。

“骨佛尊者……你果然沒死在歸墟海眼！”吳妍劍指僧人，太素玄經在周身凝成八卦陣圖。

骨佛含笑拈珠：“吳施主記性甚好。當年媧皇封印歸墟時，貧僧不過借她一縷天道氣運參悟生死。如今這佛械菩提，正是超脫輪回的鑰匙。”他指尖輕點舍利，黑洞引擎再度運轉，天幕竟裂開一道縫隙，露出其後翻湧的混沌星雲。

張玄瞳孔驟縮——那裂縫中的氣息，與陳麗曾窺見的“三十六重天牢籠”一模一樣！

“休想得逞！”他暴喝一聲，混沌劍氣化作青龍直撲骨佛。扣肉同時躍起，時空法則在爪間凝成鎖鏈，纏向僧人雙足。

骨佛不閃不避，白骨念珠騰空飛旋，竟將劍氣與鎖鏈儘數絞碎。“小友的混沌青蓮尚未圓滿，何必逞強？”他屈指彈出一道黑芒，直取張玄眉心，“不如讓貧僧送你去輪回中……”

“鐺！”

千鈞一發之際，一柄降魔杵破空而至，杵身銘文與吳妍劍骨黑紋共鳴，硬生生震偏黑芒。眾人轉頭望去，隻見劉芒渾身浴血，拄著半截斷劍踉蹌走來，咧嘴笑道：“禿驢，你家的《金剛經》沒教過你，搶人東西要遭雷劈嗎？”

骨佛麵色微沉：“劉施主竟能掙脫蝕魂釘……倒是小瞧了墨家血印。”

“墨你祖宗！”劉芒啐出一口血沫，斷劍指向僧人，“老子這身劍骨是南極冰髓重塑的，專克你們這些陰溝裡的臭蟲！”說罷，他咬破舌尖噴出精血，冰焰自劍刃暴漲，竟在虛空凝出“誅邪”二字古篆。

吳妍趁機掐訣，靈泉淨世琉璃火化作九條火龍，與冰焰誅邪篆交織成天羅地網。骨佛終於色變，舍利子黑洞全開，竟將漫天火網吞噬殆儘。然而下一瞬——

“就是現在！”張玄暴起，混沌青蓮在足下綻放，一縷劍氣刺入舍利子裂縫。

“哢嚓！”

琉璃舍利應聲而碎，黑洞引擎轟然炸裂。骨佛慘叫一聲，半邊身軀被反噬之力絞成血霧。混亂中，一枚青銅佛雕自其懷中跌落，扣肉閃電般叼住，瞳孔金光大盛：“這是……大雷音寺的鎮魔印！”

骨佛殘軀化作黑煙遁走，怨毒之聲響徹天地：“爾等壞我佛緣，他日歸墟降臨，必教你們魂飛魄散！”

塵埃落定後，眾人圍坐在靈泉旁療傷。扣肉趴在青蓮池畔，爪間把玩著鎮魔印：“這禿驢倒是舍得下本錢。大雷音寺的鎮魔印需以羅漢金身溫養千年，他竟拿來當誘餌。”

“恐怕真正的圖謀不止於此。”張玄摩挲著舍利殘片，其內隱約浮現星圖紋路，“黑洞引擎一旦完全激活，足以撕開三十六重天的屏障……”

吳妍忽然輕咦一聲，指向鎮魔印內側的銘文：“你們看！這上麵刻著《心經》，但‘色即是空’一句被改成了‘色即是歸墟’！”

劉芒湊近細看，倒吸一口涼氣：“難怪骨佛能操控黑洞……這禿驢把佛門真言篡改成召喚歸墟的咒文了！”

扣肉忽然起身，仰頭望向星空：“有人來了。”

虛空泛起漣漪，陳麗踏著補天石碎片飄然而至。她掌心懸浮著媧皇血脈凝成的星紋，與舍利殘片中的星圖驟然共鳴。

“張玄，”她神色凝重，“我在弑神弩的記憶裡見過這星圖——它指向人馬座的黑洞，而那裡……囚禁著初代媧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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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風拂過靈田，混沌青蓮在月光下輕輕搖曳。扣肉蜷在張玄腳邊，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地麵：“骨佛逃了，歸墟的裂縫也暫時閉合。但小爺總覺得，這禿驢背後還有人。”

“或許與暗盟有關。”陳麗指尖星紋明滅，“墨家天工譜、佛門鎮魔印、媧皇血脈……這些線索最終都指向‘文明輪回’的真相。”

張玄握緊舍利殘片，混沌劍氣在經脈中奔湧：“無論是誰在布局，既然他們把主意打到三十六重天……”他抬眼望向星空，青蓮圖騰在眸中流轉，“我便用這混沌青蓮，斬出一條逍遙大道！”

扣肉打了個哈欠，爪尖輕輕勾住陳麗衣角：“汪！下次打架記得帶夠肉乾，小爺今天啃了一嘴鐵渣子。”

眾人哄笑中，一縷曙光刺破雲層。而誰也未察覺，那舍利殘片深處，一縷黑氣正悄然滲入地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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