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祭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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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青蓮的根須刺入虛空，將張玄與陳麗的神識拽入一片血色汪洋。四周漂浮著破碎的星辰殘骸，天穹裂開九道猙獰的縫隙，每一道縫隙中都懸著一尊金光璀璨的聖人法相。扣肉化作人形少年，白發如雪垂至腰間，指尖纏繞著銀色的時空法則，沉聲道：“這是媧皇隕落前的記憶——天道最深的傷疤。”

陳麗手腕上的蛇形胎記驟然發燙，一縷縷媧皇血脈自她眉心滲出，凝成半透明的光幕。畫麵中，一位身披七彩雲裳的女子立於不周山之巔，長發如瀑垂落星河，掌心托著一枚補天石。她身後站著九道身影，或持拂塵，或握玉笏，衣袂飄飛間皆是仙風道骨。

“媧皇陛下，歸墟之門已開，何不將補天石交予我等？”為首的玄陽子踏雲上前，聲如洪鐘震蕩天地。媧皇轉身輕笑，眸中卻藏著悲憫：“爾等當真以為，天道本源是能掠奪之物？”話音未落，一柄纏繞黑氣的巨弩自虛空顯現，弩身刻滿血色符文，箭矢竟是一截斷裂的建木枝乾。

“弑聖弩！”扣肉瞳孔驟縮，“原來這凶器是九聖聯手所鑄……”

畫麵陡然扭曲。九聖法相結成陣勢，弑聖弩箭化作一道血光，貫穿媧皇後心。補天石轟然炸裂，媧皇身軀寸寸崩解，最後一刻卻將一縷精血打入虛空，嘶聲長笑：“因果輪回……終有人會撕開這虛偽的天道！”

記憶碎片如利刃刺入陳麗識海，她踉蹌跪地，指尖深深摳入泥土。張玄一把扶住她，掌心混沌星典瘋狂翻動，試圖鎮壓她體內暴走的媧皇血脈。扣肉忽然抬手結印，時空法則凝成鎖鏈捆住弑聖弩虛影，厲喝：“這弩箭沾染了聖人之血，能腐蝕神魂——閉眼！”

然而終究遲了一步。陳麗雙目赤紅，發絲無風自動，媧皇殘念借她之口嘶吼：“偽聖竊天，萬載罪孽——今日便以汝等後裔之血，祭我補天之誌！”她周身迸發七彩霞光，竟引動逍遙界東北角的時空旋渦劇烈震顫。

“轟！”

一道黑色黏液自旋渦中噴湧而出，所過之處靈植枯萎、山石腐朽。張玄揮袖召出五行大陣，五色光華交織成網，卻見黏液如活物般攀附而上，頃刻間將大陣侵蝕出無數孔洞。扣肉閃身擋在二人身前，時空法則凝成銀色盾牆，咬牙道：“這玩意是‘天道惡念’的具象……媧皇當年封印的，恐怕不止是歸墟！”

陳麗突然掙脫張玄的攙扶，縱身躍向旋渦中心。她腕間蛇印光芒大盛，竟將黑色黏液牽引成一股洪流，悉數吸入補天石雛形之中。“以我血脈……重鑄補天陣！”她七竅滲血，烏發寸寸染白，腳下浮現出與記憶碎片中一模一樣的陣圖。

張玄目眥欲裂，混沌星典化作青蓮沒入陳麗眉心。扣肉趁機咬破指尖，時空之血滴落陣眼，暴喝：“逍遙界聽令——逆轉光陰！”

刹那間，整個秘境的時間流速瘋狂倒轉。枯萎的靈植重新抽芽，黑色黏液退回旋渦，陳麗的白發也漸次轉黑。然而陣圖中央的補天石雛形卻驟然裂開，一道扭曲的虛影自裂縫中爬出——那虛影麵容與張玄有七分相似，身披染血戰甲，掌心握著半截弑聖弩箭。

“小心！”扣肉猛地推開張玄。虛影的弩箭擦著他肩頭掠過，釘入後方山壁，竟將整座山峰化為齏粉。張玄後背沁出冷汗，混沌青蓮在掌心綻放：“你是……我的前世？”

虛影低笑，聲音如金鐵交鳴：“不，我是你斬不斷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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