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叛宗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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罡風裹挾著腥甜血氣，在祭壇四周凝成暗紅色漩渦。劉芒掌心扣住三枚雷紋銅錢，指節因用力而泛白。他盯著半空中那道扭曲的血色圖騰——三百名童男童女的魂魄正在圖騰中央掙紮，慘白的靈體被撕扯成絲線，編織成黑淵商會標誌性的九瞳血眼。

"公輸絕這瘋子！"吳妍的銀絲手套纏著十二道鎖靈鏈，鏈條另一端拴著不斷抽搐的陰陽魚。那尾錦鯉半邊鱗片已化作焦黑，魚嘴開合間吐出沙啞人聲："血祭...連上了暗淵星軌..."

祭壇下方，三派長老的誦經聲陡然拔高。青冥劍宗長老的胡須突然根根直立，發梢滲出墨汁般的液體。劉芒瞳孔驟縮，雷紋銅錢脫手而出："退！他們要——"

"轟！"

血色圖騰炸開萬千骨刺，三名長老的軀體如同吹脹的皮囊般鼓動。青冥長老的後背裂開十字血口，四根纏繞神經的青銅鎖鏈破體而出，鏈條末端赫然連著剝皮rou|球狀的眼珠。吳妍的鎖靈鏈應聲斷裂，陰陽魚慘叫一聲鑽入她袖中。

"是黑淵使者的寄生鏈！"扣肉從戰鬥形態的嘯天神獸縮回黑犬模樣，金瞳裡流轉著星圖，"那血眼圖騰根本不是召喚陣，是反向傳送的坐標！"

仿佛印證它的話，青冥長老的頭顱突然180度扭轉，頸椎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他咧開到耳根的嘴裡伸出三條章魚觸須般的舌頭，每條舌尖都綴著顆跳動的心臟。

"桀桀...多謝諸位打通星軌..."三具異變的長老同時開口，聲線重疊如萬鬼齊哭，"這份血肉，黑淵收下了。"

劉芒咬破舌尖噴出精血，雷紋銅錢在空中結成三才陣。電光劈中青冥長老的觸須，卻隻在表麵留下焦痕。吳妍甩出七十二枚冰魄針，針尖觸及青銅鎖鏈的瞬間竟被腐蝕成鐵水。

"沒用的。"扣肉尾巴掃出時空漣漪，將二人拽離原地。原先站立處的地麵已塌陷成血池，無數白骨手臂探出水麵，"這是暗淵星核打造的噬靈鏈，除非..."

異變陡生！

赤霄閣長老的腹腔突然爆開，數百隻帶倒刺的蜈蚣湧出，每隻蟲背上都烙印著血色符文。蜈蚣群撲向最近的血雲穀弟子，那弟子剛要祭出護身法寶，卻發現丹田靈氣凝滯——他腰間懸掛的驅邪玉佩，此刻正源源不斷抽取他的精元！

"玉佩是陷阱！"劉芒劈手斬斷那名弟子的腰帶，雷光將蜈蚣群燒成灰燼。然而更多弟子開始慘叫，他們的法寶紛紛反噬主人，飛劍調轉刃口，護甲長出骨刺，就連丹藥都化作劇毒煙霧。

吳妍突然扯下發間玉簪，在掌心劃出血符："扣肉，開時空禁域！"黑犬仰天長嘯，金色波紋以它為中心擴散，將方圓百丈罩入琥珀色的結界。所有暴走的法寶頓時停滯，像被釘在蛛網上的飛蟲。

"三十息！"扣肉渾身毛發炸起，鼻孔溢出血絲，"這些法寶被種了暗淵蠱！"

劉芒趁機甩出雷火符籙，卻在半空硬生生收住——三名異變長老的胸腔同時裂開，露出裡麵跳動的暗紫色晶核。每顆晶核表麵都映出倒影：血雲穀主正在密室擦拭弑聖弩，赤霄閣主往靈脈投毒，青冥宗主與暗盟使者舉杯對飲...

"留影晶核！"吳妍臉色煞白，"這三個老東西早就是傀儡！"

仿佛被這句話刺激，赤霄長老的蜈蚣群突然融合成血肉巨掌，掌心睜開九隻豎瞳。劉芒的雷火劈在巨掌上，竟被瞳孔吸收轉化成黑色閃電反劈回來。千鈞一發之際，扣肉化作人形少年，銀發飛揚間徒手抓住閃電！

"時空回廊！"少年扣肉將閃電捏碎成星塵，破碎的光點在空中組成環狀通道。黑色閃電被導入通道深處，隱約傳來暗淵生物的慘嚎。

結界開始震顫，吳妍的玉簪出現裂紋。她突然衝向青冥長老，任由觸須貫穿左肩，染血的手指猛地插入對方眼眶！

"以媧皇血脈為引！"她沾血的手指在虛空畫出古老圖騰，"溯本歸源！"

被血染紅的留影晶核劇烈抖動，投射的畫麵突然扭曲。原本與暗盟使者對飲的青冥宗主，脖頸處浮現細若發絲的傀儡線——線頭延伸向三十六重天外的虛無！

"原來連宗主級都..."劉芒渾身發冷，雷紋銅錢組成的殺陣險些潰散。

"找到了！"扣肉突然閃現到赤霄長老身後，指尖刺入其後頸。當啷一聲，帶著神經碎片的青銅鎖鏈被生生扯出，鏈頭赫然連著塊刻滿星紋的脊椎骨，"是暗淵星核植入的控神釘！"

結界轟然破碎的刹那，吳妍玉簪徹底崩碎。她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手中半截發簪。異變長老們發出非人的咆哮，血肉之軀開始坍縮重組，逐漸凝成三具纏繞噬靈鏈的骷髏使者。

"走！"扣肉抓起二人躍入尚未閉合的時空通道。最後一瞥中，劉芒看見血祭祭壇升起巨型弩機虛影——那分明是縮小版的弑聖弩！

黑暗吞沒視野前，少年形態的扣肉輕聲呢喃："暗盟在回收上古兵器..."

時空亂流中，吳妍染血的半截玉簪突然亮起微光。發簪斷麵浮現出細密道紋，與劉芒頸後悄然蔓延的詭異紋路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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