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琉璃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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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泉深處湧動的蒼白火焰，將整片天穹映照得宛如冰晶煉獄。陳麗佇立在焦黑的土地上，左眼瞳孔中的裂紋已蔓延至眼尾，仿佛碎裂的琉璃。她身前十丈處，一道由白焰凝聚的人形虛影懸浮半空，手中握著一柄與張玄本命劍如出一轍的赤金長劍，劍尖正指向她顫抖的咽喉。

“抉擇吧。”白焰人形的聲音像是萬千火星炸裂，“焚儘逍遙界靈脈，或獻祭張玄神魂——”

狂風卷起陳麗的青絲，發間那支複原的玉簪突然泛起混沌青蓮的微光。她尚未開口，腳邊忽有銀芒乍現，身著月白長袍的少年踏破虛空而來，腰間玉佩叮咚作響。正是化作人形的嘯天神獸扣肉，他眉間星紋流轉，抬手便凝出一道時空屏障，將灼人的焰浪隔絕在外。

“好大的火氣。”扣肉指尖輕彈屏障，琉璃般的結界頓時泛起漣漪，“但威脅姑娘家，可不是君子所為。”

白焰人形周身的焰光暴漲三寸：“時空聖獸？倒是稀客。不過……”劍鋒突然調轉，蒼白火舌化作三條蛟龍直撲西北方，“你若再多言，我先燒了那三座靈脈礦山！”

陳麗瞳孔驟縮——蛟龍撲擊的方向，正是張玄閉關療傷之地。她掌心琉璃火猛然升騰，卻在即將出手時生生頓住。左眼傳來撕裂般的劇痛，視野中突然浮現出未來碎片：若此刻動用本源，裂紋將徹底貫穿瞳仁。

“且慢！”扣肉忽然朗聲長笑，袖中飛出一卷泛黃的古籍，“《天工開物》殘篇換你三息停手，這買賣可值？”

白焰人形的動作竟當真停滯片刻。趁此間隙，扣肉閃身至陳麗身側，壓低聲音道：“那廝劍身上的星紋，與雷池巨人的量子銘文同源。若我所料不差，它不過是天道規則的具象傀儡。”

陳麗聞言心神微震，耳畔忽然響起玉簪的嗡鳴。簪頭青蓮瞳孔悄然睜開，映出白焰人形胸腔深處——一團跳動的蒼白核心正與地底靈泉共鳴，無數細若蛛絲的能量脈絡延伸向逍遙界各處。

“原來如此。”她抹去唇角血痕，琉璃火在掌心凝成蓮花形狀，“你要的根本不是選擇，而是借我之手觸發滅世禁製！”

白焰人形發出金屬摩擦般的笑聲，劍鋒驟然分裂成九道火流星：“現在察覺，未免太遲！”

天地間刹那亮如白晝。扣肉長嘯一聲，身形暴漲回銀鬃黑瞳的巨犬本體，額間星紋綻放耀目光華。時空法則凝成的鎖鏈自虛空探出，將半數火流星拖入扭曲的裂隙。陳麗趁機騰空而起，玉簪劃出玄奧軌跡，青蓮虛影與琉璃火交融成一道翡翠光柱，直刺白焰核心！

“沒用的。”人形虛影任由光柱穿透胸膛，蒼白火焰順著青蓮紋路反向侵蝕，“除非你願自毀左眼本源，否則……”

話音未落，西北方突然傳來龍吟般的劍鳴。張玄渾身纏繞著混沌青蓮的根須破關而出，手中本命劍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芒。他每踏出一步，足下便有青蓮虛影托舉，被癌靈汙染的土地竟開始煥發生機。

“好一個二選一的局。”張玄劍指蒼穹，九重雷雲在頭頂彙聚，“但你是不是忘了——”劍鋒猛然下劈，雷霆裹挾著混沌氣息轟然墜落，“修真者最擅長的，便是逆天改命！”

雷火交織的漩渦中，白焰人形首次露出驚怒之色。扣肉抓住時機噴吐星輝，時空鎖鏈化作牢籠將其禁錮。陳麗飛身至張玄身側，二人掌心相觸的刹那，琉璃火與青蓮根須竟完美交融，在虛空凝成一尊寶相莊嚴的千手觀音法相！

“斬！”

法相千臂齊揮，蒼白核心應聲而碎。白焰人形發出不甘的嘶吼，殘焰中浮現出三十六重天的虛影，一道冰冷的聲音在天地間回蕩：“滅世倒計時……不可逆轉……”

塵埃落定時，扣肉已恢複人類形態，正蹲在地上研究那些蒼白灰燼。“暗盟的量子烙印。”他撚起一撮灰燼，星輝掃過處顯出細密的機械紋路，“看來雷池巨人廣播的坐標，引來了不得了的獵手。”

張玄拄劍喘息，忽然發覺陳麗左眼的裂紋淡去些許。她還未來得及開口，玉簪青蓮突然映出一幅畫麵：河圖洛書交織成囚籠，而她自己手持玉簪，正刺向張玄丹田……

“陳姑娘？”扣肉敏銳察覺氣氛凝滯。

“無妨。”陳麗反手將玉簪彆回發間，蒼白的臉上浮起笑意，“比起預言，我更信手中之火。”她轉身望向靈泉方向，琉璃火在眸中靜靜燃燒，“該去會會真正的幕後黑手了。”

千裡之外，某座被蒼白火焰籠罩的祭壇上，半機械化的身影撫摸著弑聖弩紋路，電子眼中閃過一串血色代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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