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河圖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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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界北境，靈泉穀。

漆黑的夜幕下，原本清澈的靈泉已化作一潭黏稠黑水，泉眼處不斷翻湧出瀝青般的液體，所過之處草木碳化，連山岩都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陳麗站在泉邊，指尖輕觸懸浮在半空的河圖碎片，蒼白火焰自她瞳孔深處跳動，映得那張清冷麵容忽明忽暗。

“陳師姐，三才陣已布妥。”三名陣法師躬身行禮，衣袍上繡著天機閣的星紋。為首的劉芒抹了把額間冷汗，手中羅盤指針正瘋狂震顫，“但河圖與洛書的共鳴極不穩定，若強行補全圖譜……”

話音未落，地麵陡然裂開蛛網般的縫隙。陳麗瞳孔驟縮，厲喝一聲：“退！”

遲了。

懸浮的河圖碎片突然爆發出刺目血光，三條暗金色鎖鏈從龜甲紋路中激射而出，精準穿透三名陣法師的丹田。劉芒踉蹌跪倒，眼睜睜看著自己精血順著鎖鏈倒流，在虛空中凝成一道猩紅符篆。他喉間發出嗬嗬氣音，最後一絲靈力化作傳音沒入陳麗耳中：“圖譜……是活的……”

“放肆！”張玄踏劍破空而至，混沌青蓮自他掌心綻放，萬千劍氣如銀河傾瀉，卻在觸及血光的刹那消融殆儘。河圖吞噬精血後愈發璀璨，缺失的紋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補全，整座靈泉穀隨之震顫，地底深處傳來齒輪轉動的轟鳴。

扣肉自陰影中踱步而出，銀白毛發泛著星辰光澤。少年形態的他指尖輕點虛空，一道時空屏障瞬間裹住垂死的陣法師：“河圖在抽取地脈生機，它要的不是補全，是獻祭！”

陳麗咬破指尖，一縷媧皇血滲入河圖紋路。原本暴動的血光忽地凝滯，圖譜中央浮出半透明虛影——竟是三十六重天的立體投影，每一層都纏繞著暗金色鎖鏈。她猛然醒悟：“這不是能量循環圖，是封印陣！河圖在誘導我們解開……”

“現在收手，三界都要陪葬。”清冷女聲自天際傳來。眾人抬頭望去，隻見公輸絕立於千首機械蛇顱頂，玄鐵麵具下眸光幽深，“暗盟培育的‘文明癌細胞’已滲入星核，唯有河圖洛書合一，方能重啟宇宙過濾器。”

張玄冷笑，青蓮劍氣化作遊龍盤旋周身：“重啟？怕是滅世吧！”他劍指長空，混沌青蓮轟然綻放，蓮瓣如刃斬向機械蛇。公輸絕不閃不避，蛇首噴出墨綠毒霧，所過之處連靈力都被腐蝕出焦痕。

扣肉驟然躍起，時空法則在掌心凝成銀梭：“張玄，攻它七寸！”

少年身形如電，銀梭撕裂毒霧的刹那，張玄的劍氣已貫穿機械蛇心臟。然而公輸絕的軀體竟如流沙般消散，隻餘冷笑回蕩：“本尊說過，你們殺不了我……”

地麵陡然塌陷！

河圖補全的最後一筆落下，整座圖譜化作血色漩渦。陳麗左眼裂紋蔓延，蒼白火焰不受控地噴湧而出，將方圓十裡的黑水焚作虛無。就在火焰即將觸及漩渦核心時，龜甲裂紋中忽地伸出一隻巨手——完全由星核癌細胞凝聚的帝王虛影俯視眾生，麵容與張玄有九分相似。

“媽媽。”那虛影輕笑，指尖點向陳麗眉心，“為何要殺我？”

媧皇血轟然沸騰！

陳麗左眼晶體迸射熾白光芒，未來碎片在腦海中閃現：張玄手持河圖立於滅世陣眼，身後是崩塌的三十六重天。她猛然咬破舌尖，精血混著琉璃火本源凝成符劍，一劍斬斷河圖與漩渦的“我選第三條路——”

“焚儘虛妄，重塑天道！”

蒼白火海吞沒帝王虛影的刹那，扣肉撕裂時空將眾人拽出靈泉穀。身後傳來驚天爆鳴，河圖殘片裹著血光衝入雲霄，在天幕烙下一行篆文：

**重置過濾器需滅世重生**

張玄拭去唇邊血漬，混沌青蓮纏上一縷癌細胞殘留的黑氣。他望向陳麗近乎破碎的左眼，嗓音沙啞：“那東西……在模仿我的道。”

扣肉抬手接住一片飄落的龜甲，少年麵容凝重：“河圖是牢籠，洛書是鑰匙。但若有人將鑰匙鍛成新鎖……”

他未儘之言被夜風吹散。靈泉深處，陰陽魚悄然浮出水麵，魚尾輕擺間，洛書殘紋在波光中明滅不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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