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流的溫柔過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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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還在下，湖麵上的水蓮花依舊靜靜懸浮，折射著遠處的燈火，像一顆易碎的水晶。16歲的林月瞳看著眼前這朵由“未來的自己”創造的奇跡，指尖還殘留著即將觸碰到花瓣時的微顫。雨水順著她的發梢滴落，落在手背上，帶來一絲冰涼，卻奇異地沒有讓她感到寒冷。

成年林月瞳收回手，那朵水蓮花便化作無數細小的水珠，重新融入雨幕，落回湖麵，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她從風衣口袋裡取出那個與葉雲天同款的超能力轉移器，隻是這一個的金屬環扣上，刻著的是水紋般的流動紋路。

“這個，你拿著。”她將其中一個環扣輕輕放在少年的手背上。環扣接觸皮膚的瞬間，沒有冰冷的觸感，反而帶著一絲溫潤，像是一塊被湖水浸泡過的玉石。

少年下意識地想握緊手，卻被成年林月瞳用眼神製止了。

“彆怕。”成年林月瞳將另一個環扣貼在自己的掌心，指尖輕輕覆蓋在上麵，“和火焰不同，水的力量更講究順應。待會兒無論感覺到什麼，都彆抗拒，跟著水的感覺走。”

她的聲音很輕，像是雨滴落在荷葉上的聲音，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少年點了點頭，儘管心裡還有些忐忑，但剛才那朵水蓮花帶來的震撼，以及對“未來的自己”的信任，讓她願意嘗試。

成年林月瞳深吸一口氣，掌心的環扣突然亮起一道柔和的藍光。她沒有按下任何按鈕，仿佛隻是一個意念，轉移器便啟動了。

下一秒，一道纖細的藍色光流從成年林月瞳的掌心湧出，順著環扣之間無形的連接，緩緩流向少年手背上的環扣。

光流很細，很柔和，不像葉雲天那次的火焰能量那樣熾熱狂暴，反而像一條溫順的小溪，靜靜地流淌。

少年清晰地感覺到，那道藍光觸碰到自己手背的瞬間，一股溫潤的能量順著手臂，緩緩湧入體內。沒有灼燒的痛苦，沒有撕裂的劇痛，甚至沒有任何不適，隻像是一股清泉，流過乾涸的河床，帶著沁人心脾的涼意。

而成年林月瞳，在光流湧出的那一刻，指尖突然傳來一陣奇異的感覺——乾燥。

這是一種她幾乎從未體驗過的感受。她的一生都與水為伴，指尖永遠帶著濕潤的水汽，哪怕在最乾燥的沙漠裡，也能從空氣中凝聚出水分。但此刻，隨著藍色光流的不斷湧出，她的指尖開始變得乾澀，那種乾澀感順著指縫蔓延，沿著手臂向上，最終彙聚到喉嚨裡，化作一股難以抑製的口渴。

她像是跋涉了千裡沙漠的旅人，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缺水”是怎樣的滋味。她看著自己的掌心，那裡曾能掀起滔天巨浪，曾能凝結萬年寒冰，此刻卻連一絲水汽都無法凝聚，隻剩下環扣上不斷流淌的藍光，證明著她與水元素長達四十年的羈絆正在被剝離。

“放鬆……”成年林月瞳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卻依舊保持著平穩，“感受它在你身體裡流動的方向，彆試圖抓住它，讓它自己找到歸宿。”

少年聽話地閉上眼睛，感受著那股溫潤的能量在體內遊走。它不像火焰那樣具有侵略性，而是像有生命般，溫柔地滲透進她的四肢百骸，流過她的心臟，流過她的血管，流過她的每一寸肌膚。

漸漸地，她體內升起一股暖流，這股暖流與外界的雨水、與腳邊的湖水產生了一種奇妙的共鳴。

她下意識地睜開眼睛，驚訝地發現，原本被狂風打亂、胡亂飛濺的雨點，此刻竟然變得有序起來。它們不再是雜亂無章地砸落，而是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線牽引著，隨著她的呼吸節奏輕輕起落——她吸氣時，雨點便在空中短暫停留；她呼氣時，雨點便溫柔地落下，濺起的水花也變得細小而規整，仿佛整個雨幕都成了她呼吸的一部分。

“看，”成年林月瞳的聲音裡帶著一絲欣慰，“水在回應你。它不是冰冷的工具，不是用來炫耀的魔法，它是你的朋友，是與你共生的夥伴。”

她引導著少年，就像引導一個初學遊泳的孩子：“試著抬起手，彆想著‘命令’它，隻是……邀請它過來。”

少年猶豫了一下，然後慢慢地、試探性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她的指尖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但心裡卻牢牢記住了“朋友”這個詞。

就在她抬手的瞬間，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腳邊的湖水像是聽到了無聲的召喚，不再被雨點攪得渾濁，而是分出一股清澈的水流，順著石板路緩緩地、溫順地湧到她的掌心下。水流沒有滴落，也沒有四散，而是在她的掌心上方盤旋起來，漸漸形成一個小小的、晶瑩剔透的旋渦。

旋渦旋轉的速度很慢，帶著一種柔和的韻律，與少年的心跳節奏完美契合。湖水在漩渦中流動，反射著遠處的燈光，像一顆被精心打磨過的藍寶石。

少年的眼睛亮了起來，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驚喜和雀躍。她能清晰地感覺到，掌心的旋渦與自己體內的那股暖流緊密相連，她能“聽”到水流旋轉時發出的細微聲響，那聲音像是朋友在耳邊低語，親切而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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