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一直單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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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黃燈光下一變得靜謐，屋子裡的陳設和四年前一樣，許望留下的痕跡隨處可見。
冰箱上可可愛愛的冰箱貼，每個椅腳上套的毛線鞋，陳列牆上奇形怪狀的水杯，房門口粉色流蘇門簾，陽台那盆多肉，還有沙發上兩隻情侶玩偶
陳朔喜歡將物品歸類到極簡，最好是像酒店那樣空蕩，許望喜歡把東西賦予生活氣息，最好是像商店那般琳琅滿目。
兩人意見相同時聽陳朔的，意見不同時聽許望的，所以這個家充滿生活氣息。
許望清楚自己對陳朔的傷害，但還是自私地認為對方會等她，所以在她的認知裡對方不可能結婚。
她一次次的詢問都沒有得到回應，不回答就是默認，所以她選擇離開不再打擾。
深吸一口氣，起身打掃屋子，將那些自己曾經的東西慢慢清空，清掃完畢已是早上七點。
從櫃子上拿下那隻毛絨小熊，拉著行李箱下樓，和樓下賣早餐的鄰居阿姨閒聊幾句，打車直奔機場。
【新婚快樂。】
許望發完消息利落將對方拉入黑名單。
陳朔瞟了眼手機信息，隨即按滅屏幕，繼續發呆。
機場下客區，
豐韻娉婷的女人正摟著年近半百的男人互啃，可謂是一道黏膩的風景線，許望餘光粗略瞥了眼，朝大廳走去，
“許望？”帶著喘息聲。
回頭，是剛剛那個吻得不知天地為何物的女人。
對方頂著紅色大波浪，身穿黑絲蕾絲緊身裙，嘴唇上的口紅暈到唇外，諂媚笑容中帶著一絲詫異。
許望隻覺得對方眼熟，還沒等她想起，李娟就已經上前親昵挽起她的手。
“我呀！李娟，青田中學高二（七）班的宣傳文員兼文藝委員。”
“想起了不？”
許望遲疑片刻，點點頭：“李娟，記得，第一次見麵就罵我臭婊子那位。”
許望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賅，多年不見李娟變得圓滑又世故，絲毫不在意對方的話，表現出一副情真意切，對許望想念非常的模樣。
“你說你回青田也沒約約老同學，你這是要去哪？”
“約？沒必要。”
“大城市待久了都變冷漠了，有空的話我們”
許望撇開對方的手，禮貌笑笑打斷：“趕飛機。”
說完轉身要走，她實在不喜歡這種虛情假意的寒暄，有必要的話她也會忍著不適去迎合，顯然這次的寒暄沒有必要，她直截了當終止話題。
“你是為了陳朔回來的吧。”
許望頓住幾秒，沒有回頭繼續向前。
“那條消息是我發的，陳朔他一直單身。”
許望再次頓住，心底那塊壓著的巨石頃刻間崩裂瓦解。
她回頭走向李娟語氣輕飄飄：“為什麼？”
她在問對方為什麼發那條消息，也在問對方為什麼選擇坦白，李娟支開身旁嘴唇同樣發紅的中年男人，和許望找了個咖啡廳坐下。
李娟說了很多，她說自己的不甘，說這些年陳朔過得並不好。
其實她發那條消息隻是想最後幫陳朔一把，如果許望沒有理睬那也無關緊要，因為陳朔根本不知道，要是對方介意那就代表他們倆還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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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呢，早就被家裡安排好一切，找了個有錢的男人結婚，然後去扶持她那位不成器的弟弟，李娟就像一個血包，父母弟弟都是吸血鬼。
許望的冷漠消弭些許：“謝謝，謝謝你發的那條消息和你說的這些話，算我欠你的，有機會還你。”
她揮手叫來服務員利落買單，起身離開。
許望很現實但也懂回報，她不喜歡那些虛無縹緲的話，對方能帶給她什麼利益才是她關心的，她也不會隻納不出，她說會還李娟，那就是會還。
出租車上，
許望快速將所有事情安排好。
取消回北城的計劃，申請半個月的年假，最後打電話給關之則。
“最近有空嗎？來南城幫我個忙。”許望一如既往，直截了當。
“回報是什麼？”
“幫你擋一次桃花，如何？”
“行。”
電話結束，兩人再次達成合作。
大洋彼岸，
關之則接完電話返回宴會廳侃侃而談，角落的女孩們竊竊私語。
另一邊，
許望拉著行李箱上樓，從地毯下摸出鑰匙，開門進屋。
洗漱完畢一頭紮進被窩，連續兩天睡眠不足，此刻的許望急需補覺，這樣才有精力去做接下來的事。
一覺醒來已是晚上，陳朔如許望料想的一樣沒有回來。
草草吃個外賣，換上一字肩連衣裙再畫個妝，美美出門。
細高跟踩在夏日地磚上，黑色裙擺揚起路人目光。
把陳朔移出黑名單發起視頻通話，打了七遍終於接通。
“你在哪？發個定位，我去找你。”
說完掛斷，絲毫不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酒吧裡，
陳朔將手機揣進口袋沒兩秒又掏出，猶豫在三最終將定位發出。
正在調酒的周建國撇頭問：“咋啦？一臉便秘樣。”
陳朔沒搭理他。
見對方興致不高，周建國沒話找話道：“你聽說了嗎？李娟下周結婚。”
陳朔不敢興趣，話嘮周建國打開了話匣子。
“好多人撞見李娟和她對象在街頭膩歪，也不避著點人。”
“她那對象的年紀都可以當她爸了，禿頭大肚腩，賊磕磣。”
一邊說著，一邊手舞足蹈。
“要我說李娟爸媽真t不是人，為了給兒子買房娶老婆，就把女兒賣給老頭，草！”
“該說不說，那老頭也是真有錢，色也是真的色。”
說著說著側頭靠向陳朔，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問道：“你猜他結過幾次婚。”
周建國瞪著大眼睛，抬手比了個八。
“那老頭要是遇到喜歡的直接踹了身旁的，以舊換新，每一位都隻辦酒不領證，有錢人就是雞賊啊。”
陳朔這群人和李娟交情並不深，偶爾一起玩也是李娟自己不請自來，所以對於她的遭遇周建國隻當是看個笑話。
許望到酒吧時周建國的話題已經換了十幾個，周氏話匣子在看到許望時“砰”的一聲關上。
許望的目光直直落在陳朔身上，清冷美人一改往日高高在上的模樣，身姿搖曳笑得撩人。
“你來酒吧，你未婚妻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