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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嬋一步步踩著血泊,向她師姐的頭顱走去。 她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仿佛這一切皆是夢境。 傅青舟比她更快冷靜下來,大步來到了小靈身邊,蹲下扶住她雙肩:“發生了什麼!” 但小靈的狀態比之前牢獄裡那個周樂生還要糟糕,兩眼中沒有一點焦距,仿佛她的靈魂已然與這個世界隔絕。 傅青舟沉了沉眉,雙目一凝,催動了攝魂引。 小靈沒有一點反應,她好像甚至看不到近在咫尺的那雙瞳孔。 傅青舟咬了咬牙,低下頭,低聲問道:“昨晚到今晨,你也什麼都沒感覺到嗎?” “感覺到了啊。” 煙鬼淡淡道:“但那家夥又不打算對你下手,我何必提醒你?” “你!”傅青舟微怒,但最終還是沒有追問下去。 自打上了琅環山後,他與煙鬼的關係就變了許多。 他如今已經不太需要煙鬼提點修行,除了偶爾互損幾句外,交流少了非常多。 煙鬼也沒有再提什麼奪舍、肉身之類的事,大部分時候它隻是默默看著,話嘮病犯了就多幾句嘴,但也不會再刻意幫傅青舟什麼。 雙方都知道對方在算計著什麼、在等待著什麼,但雙方都沒有點破。 這種情況下,指望煙鬼幫自己做些什麼,傅青舟沒這奢望。 另一邊,秋嬋抱起了她師姐的頭顱,無聲哭泣著。 淚水順著她臉頰滑下,一滴滴砸落在血泊之中。 傅青舟見她此時狀態不佳,也暫時沒有再喊她,而是轉身前去檢查古正清的屍體。 這瘦小老頭身上沒有彆的傷痕,隻有胸前這一掌——應該也就是這一掌殺死了他。 “掌力雄渾霸道,一掌之下骨肉皆如紙板。” 傅青舟皺眉,喃喃道:“脊柱碎斷、心肺皆爛,好可怕的一掌。” 但僅憑這一掌,難以判斷是何種掌法所致。 可以說任何一種掌法,隻要功夫練到位了,都能夠做到這一點。 他站起身,來到了秋嬋身邊。 秋嬋還抱著她師姐的頭顱,咬著嘴唇,輕輕呢喃:“師姐,沒事的,師父一定會為你報仇,不管那人是誰,他一定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節哀。” 傅青舟在一旁輕聲道:“但眼下,我們得先弄清楚發生了什麼。” “嗯。” 秋嬋輕輕點了點頭,語氣中還帶著些許哭腔:“師姐是被人一掌斬首的。” 傅青舟瞳孔一縮:“一掌?” “對。” 秋嬋抿唇道:“傷口斷處不是兵器,而是肉掌。” 傅青舟見她依然抱著那師姐頭顱不放,隻得蹲下身,簡單查看了一下地上那具無首屍體。 斷頸處較為粗糙淩亂、扯爛了大片皮肉,的確不像是被刀劍切斷那樣整齊。 但僅憑這個,就能判斷是手刀劈斷的麼? 秋嬋或許是明白他在想什麼,補充道:“之前我們就懷疑過,與古正清接頭的乃是梵音寺裡的六境武者、法正,他的成名絕技便是劈雲掌,勢大力沉、可比大刀重刃。” 傅青舟微微眯眼。 凶手是梵音寺的和尚? 這個情報她之前完全沒提……不過也不好苛責些什麼,她也說了隻是懷疑,並無定論,說出來反而可能擾亂判斷,確實沒必要。 “所以,你是認為這和尚發現了你師姐在跟蹤他,所以出手殺了你師姐?”他問道。 秋嬋頷首。 傅青舟皺眉,看向了古正清屍體:“那他殺古正清做什麼?他們不是一夥的麼?” 秋嬋深吸一口氣,輕輕將她師姐頭顱放下:“那這就得捉到法正才能知曉了……或者……” 她看向了癱坐於地、呆呆傻傻的小靈:“問問她。” “很難。” 傅青舟搖頭:“我剛剛試過了,她沒有一點反應。” 秋嬋握了握拳頭,來到小靈身前蹲下。 她伸出手指,在地上沾了些血,點在小靈額上,開始寫符。 傅青舟一怔,隨即連忙上前一把扼住秋嬋手腕:“不可!” 秋嬋平靜地扭頭看他:“你認得此符?” “離魂符……這是開了靈竅的人對自己用的!”傅青舟沉聲道:“對普通人來說,這是殺人!” 離魂符,道符的一種,開啟靈竅之人使用此符,可以令自己神魂短暫離體,但通常隻能離開極短一段時間,並且不能走遠,否則會有魂飛魄散的風險。 一般來說,此符最好的用處是……偷聽偷窺。 躲在牆外、悄悄離魂穿牆,偷窺一點點就馬上回來。 僅此而已。 “她已經失魂了。” 秋嬋淡淡道:“隻有將她魂魄抽出,才有可能問出點什麼,而且我不殺她,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傅青舟歎了口氣。 “你與她無親無故,何必如此多憂?”秋嬋又問:“難道你不想知曉發生了什麼嗎?” 她的眼神已然有了些許戾氣。 傅青舟思忖片刻,問道:“她是否就是過去一月鎮上連環殺人案的凶手?” 秋嬋這次沒有隱瞞,應了一聲:“是。” 她看著小靈的臉,平靜地說道:“我與師姐初到鎮上,便見著她從賭場尾隨一賭徒,於夜色中亂刀將其砍死,問詢之下,才知她數年前便被父親以抵賭債之名賣給了古正清。” “她受儘淩辱活了下來,卻又被古正清收作枕邊人,平日她為了活下去拚命偽裝,那一夜見著賣女的賭徒,卻再也忍受不住,於是拔了刀。” “我與師姐認為她恰好可助我們行事……於是傳了她一套簡單劍法,每當她殺人之後,便助她掩藏殺人痕跡、替她威脅知縣尋找替罪人,並讓她為我們作內應……答應她事成之後收她入觀,哪怕她天賦不行,隻做個侍女,也不用再受人欺辱。” 傅青舟聽後一歎:“你們原本是想著,讓她殺了那些賭徒,導致古正清事情辦不下去,好引出梵音寺的人麼?” 秋嬋嗯了一聲。 傅青舟百感交集,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行俠不是那麼簡單的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固然瀟灑,但碰上了這種事,他頗有種一拳打在綿花上的感覺。 “問完了麼?” 秋嬋看了小靈一眼:“問完,我就動手了。” 師姐死後,她顯然失去了與人鬥嘴的情緒,變得平靜無比。 傅青舟微微頷首。 “動手吧。” 他說道:“既然她是凶手……那麼這事我會告知衙門;造成她與無數受害者如今境況的罪魁禍首是古正清、亦是梵音寺,若她能幫我們留下線索,也算死得其所。” 秋嬋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語,繼續以手指沾血,在小靈額上畫符。 片刻之後,道符畫滿了小靈的臉,秋嬋雙手結了個道訣印,輕喚一聲。 “離!” 嗡地一聲,小靈渾身一震,顱頂上升起一股白煙。 白煙微顫,傳來一個空靈而迷惘的聲音:“我、我這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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