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56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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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東西，不對是……”柯蘭克被凍壞了，嘴巴不太利索，手指也僵硬的握不起麵前的茶杯。
“我老師的房客，克魯斯先生在自己房間被人殺死了，凶手已經被製服了，現在就在家裡麵，老師說見了血，需要找您處理。”
子安安撫了一下有些激動的同伴，隨後條理清晰的說道。
“好的孩子，男孩你帶路和我走，你留下來我可沒有把握護住你們兩個人。”
警長深吸了一口氣，他已經察覺到兩人身上淡淡的血腥味了，現在果然聽見了最不想聽到的消息，這幾天怨靈暴動很嚴重，說是修道會那邊出了問題。
最重要的是，被殺死的人，這個時間點，還是在夜晚，看來不能善了了，最重要的還是趕快去那裡處理現場，避免怨氣繼續蔓延，或者產生怨靈。
警長立刻低頭和妻子交代了一下，隨後披上黑色的披風，拉著柯蘭克準備離開房間前往凶案現場。
“警長，還是我帶路吧，他凍壞了。”子安看了一眼外麵蠢蠢欲動的玩意，那些東西不敢進來，但是出去的人應該是可以乾掉的，況且，他很好奇這個世界的超凡是什麼樣子的，晚上那個老婆婆讓他心癢了好一會，之後找機會一定要活捉那連個人。
至於外麵的東西，被他抓到了就吃掉吧，那些純粹的靈體隻需要簡單的處理，就可以變成美味的靈魂美食，這些東西在其它地方是不可能非人工存在的。
即使要人工製作出來，也需要消耗上千特定生辰的人……
既然現在看見了，也就不可能讓他們犯到自己手裡麵還跑掉了，子安努力壓了壓自己的氣息，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弱小無助有可憐一點。
警長頓了頓，他猶豫了一下，但是看著已經開始抖成篩子的青年，他感覺可能這孩子無法全息全尾的走到那間屋子。
“好吧，跟上我。”警長最後還是做出了妥協，實際上之所以讓子安留下，未嘗沒有因為他看起來確實人畜無害一點的緣故。
他走了之後家裡麵就是他老婆一個人，雖然不想這麼說，但是他並不對畫家的學徒的道德保有一定信心，這裡可不是內城區，這裡的混小子比小紳士可多多了。
兩人提著油燈往外走，警長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是還是被外麵的東西嚇了一跳，外麵循著血腥味和怨氣的味道，已經有為數不少的臟東西跟了他們一路。
“往前走，不要回頭，閉上眼睛跟著我，彆猶豫。”警長夾著自己的紳士杖，隨後小心的將油燈下麵的一個小暗格打開，又從胸前取出一小包藍色的粉塵倒入了油燈昏暗的火焰裡。
火焰猛然炸開，隨即旋轉消失，隻是子安看的明白，那隻是在物質層間消失了，在靈力層麵，火焰依然在燃燒著，隨著火焰移動，留下來一道藍色的火焰，周圍的小可愛紛紛散開，似乎很討厭這玩意。
子安加餐的願望消失了一半，男孩退了一步，從地上抓起一把泥土放入了警長伸出的手掌中。
泥土在空中變形，變成了一隻手掌，不僅是觸感，就連溫度和動作的幅度也一樣，子安自己折了一把路邊的枯樹枝。
樹枝裡麵為數不多的生機被抽取，隨後長成了一張小網兜……
“蕪湖～～”
子安興奮的拿著工具進入了抓零嘴的行列，他壓縮了自己的存在感，這些被血腥味和怨氣吸引來的怨靈，被一個一個抓入了口袋裡麵，男孩從一旁的一個雜貨店取了幾個玻璃瓶子，留下足夠的錢財之後，將吃不完的小零食裝了進去。
幸好怨靈並不占空間，一個小小的瓶子，可以疊下上千個小怨靈，子安按照大小和口味將它們分成了四個瓶子。
“比預想的要樂觀一點。”警長雖然看不見那些正在詭異減少然後增加的怨靈，但是他發現燈罩並沒有擺動的很厲害，這表示並沒有太多怨靈衝擊他們的安全區。
子安將撲捉速度維持在了一個較為穩定的區間，讓圍在周圍的怨靈保持在一個較為合理的範圍，直到最後快要到達畫家的小屋的時候，警長突然感覺手裡麵那個小手突然抽了出去。
“怎麼了。”
警長立刻轉身，手中的燈雖然無法照亮前路，但是可以驅散大部分臟東西。
“有個坑，好像崴了腳。”子安說道，男孩一蹦一跳的到了警長身邊，繼續扶上了警長的手臂。
“是嗎，我們快到了，再堅持一下，就快了。”警長鬆了一口氣，隨後扶著男孩緩慢走向了小屋，等到轉過一個街角，看到小屋內的燈火通明的時候，警長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敲開門，警長才看到後麵的男孩，男孩此刻狼狽極了，原本乾淨的頭發上沾染著泥土，衣服也被汙水打濕了，似乎是真的摔了一跤。
“警長先生，您終於來了。”畫家看見警官的黑色高腳帽，差一點沒有跳起來，他手中的短劍鬆了鬆，心裡麵的大石頭放了一半。
他可不是那些什麼都不知道的家夥，他至少也是一個畫家，接觸到上層的機會比馬夫這類人多多了，雖然獲取的錢財也沒有多多少，但是他經常得到一些小道消息，比如最近夜晚不要出門……
“先生日安，請立刻派人將這些粉末撒在每一個可以通往外麵的通口，然後鎖上門，關上窗子。”
警長一進來，就成為了所有人的主心骨，他掏出一包粉末，交給了一旁看起來執行力更強的廚娘，廚娘點了點頭，提著鐵鍬就走向了一層的窗戶旁。
“帶我去案發現場，還有將所有人都叫起來，你們的蠟燭還夠嗎？”
“蠟燭，應該是足夠堅持到天亮的。”
“熄滅一半，所有人現在開始不要靠近水和窗戶，都到大廳裡麵來，給我一根蠟燭。”
警長將手中的油燈放下，檢查了一下靈力火焰的情況，他立刻抓過尼歐遞過來的蠟燭，將靈心火焰的火種保留了下來，隨後繼續點了幾根蠟燭，將它們放在門口和窗邊。
手握火種，警官將其他人都留在了下麵，然後緩步走上了二樓，子安抬頭看了一眼，順手將裡麵的一個怨靈裝進了自己的小瓶子裡麵，合上蓋子微微搖了搖。
“擦一擦，快吧衣服褪下來，彆著涼了，要是生病了就麻煩了。”尼歐拿了兩條粘著熱水的毛巾過來，指了指一身泥土的男孩說道。
子安脫掉了鬥篷，將它當做墊子，站在上麵脫掉了外衣和內裡的毛襯衫，還好鬥篷比較防水，裡麵的衣服並沒有臟掉或者打濕，隻是因為在外麵呆了一段時間，帶著寒氣。
“腳崴了。”尼歐指了指子安看起來有些不自然的左腳……
“好像是的。”子安做出一副呲牙咧嘴的樣子。
“把鞋脫掉，坐這裡我給你敷一敷。”尼歐將一條毛巾交給子安，取了另外一條指了指一旁的沙發。
子安脫下棉拖鞋，將特地做出扭傷的腳抬了上去。
尼歐將男孩的小腿墊在一個軟墊子上麵，隨後向上卷起了他的褲腿，因為褲子被打濕了，子安現在穿的是一條寬鬆的睡褲。
“挺白的呀。”尼歐調侃了一句，用手捏了捏子安的腳踝。
“痛，彆動”
好吧好吧，我給你敷一敷，忍一下不然明天也消不掉腫。
子乖巧的點了點頭，靠著後麵的軟墊看著自己手中的瓶子發呆。
“這是什麼東西。”尼歐忙碌了一夥，幫助廚娘處理了一下窗戶和陽台，等待他下來的時候，就看見子安正在對著瓶子發呆。
“看蟲子。”
子安將瓶子叫了過去，裡麵不僅裝著這座城市1\4的怨靈，還有一隻勿入的小飛蟲，此刻小飛蟲正在神經質的撞擊著玻璃，似乎想要出來。
“你又調皮了，放它出來好嗎？”尼歐將瓶子交換給子安，摸了摸男孩毛茸茸的小腦袋。
“早上的時候就放，現在放出來它也沒有地方去。”
“好吧，我給你煮了壺咖啡，先生說不要睡，你先忍一忍堅持到白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