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09記者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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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列索—布萊克”
“來乾什麼的。”
“記者，我受雇於太陽社。”少年坐在有些冰冷的木頭凳子上，正定自若的回答道。
“記者，你的記者證呢，還有你帶槍來了？”海關的工作人員將信將疑的打量了一下麵前的少年，說實話他有點懷疑對方毛長齊沒有。
“這個是記者證，這個是身份文件，這個是持槍申請表。”列索將一個夾著一張薄薄白紙的小本本遞了過去。
“收回去，下不為例。”海關總署的人打開小本本，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發現了疊在一起的綠色鈔票，這是鋼鐵同盟的通用貨幣，顯然這個可憐的小記者甚至沒有機會去換一點裡拉。
“看來新聞上的話並不屬實，您的正直廉潔讓我改變了過去的偏見。”少年從善如流的將鈔票揣回上衣的口袋，那是一件深褐色的皮夾克，對於有些纖細的少年來說偏大了。
最讓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上麵的幾個大口袋，一點也不紳士，倒是有一種彆樣的煙火氣。口袋的針腳很密，看起來和皮衣的製作工藝有一定的區彆，海關猜測是一位偉大的母親，或者是一個癡情的姑娘。
“不用拍我的馬屁，最近海港區和下城區比較亂，沒事彆往這裡跑，等一會出去直接坐外麵黑色的馬車，彆圖便宜把自己賣了，好了出去吧你的行李在隔壁。”
難得的多嘮叨了幾句，少年靜靜的聽完，然後露出恰到好處的感謝的微笑，雖然隻是微微抿起的一個弧度，但是海關意外感受到了喜悅，似乎這種不太容易在成年人間表露的情感，被傳遞了過來。
少年的行李少的可憐，隻有一個不大的帆布背包，以及一個軟橡木的箱子，箱子保養的很好，沒有太多花裡胡哨的郵件帖，但是細看有不少的刮痕。
“難得你怎麼好心。”一旁負責記錄的文員在少年合上房門後，打趣的說道。
“好看的人總有一點優待不是。”海關的監察聳了聳肩，接下了同伴善意的調侃，他將手上的陶瓷杯子放下，拉響了一旁的小鈴鐺。
“下一個”
“去石牆街，謝謝。”
少年等待著前麵的兩位用華麗裙擺掃著地麵垃圾的女生上了馬車，隨後在維持秩序的衛兵的呼喊中，將行李放在了馬車的後座上。
這是一架雙人馬車，應該說是帶著一個小棚子的四輪小車，地方不大，破舊的皮椅上是同色的布丁，隻是負責修補的皮匠技術不怎麼樣，邊緣處沒有處理好。
小車前麵是一個較深凹陷的腳踏板，那裡是司機的位置，最低處和地麵也沒有多少空隙了。馬車的輪子在彈簧的作用下可以有效減輕乘客的顛簸感，但是過於低的底盤就讓它的道路限定在了主乾道和一些較為富裕的社區內。
事實也是如此，當聽到這個地址的時候，馬車夫仔細打量了一下麵前的男孩，然後在加錢的誘惑下，勉強同意了這單生意。
“我隻能送你到街口，我的車子你也看到了，不可能進去的，裡麵的路障和平台太多了，車子也跑不快。”
馬車夫一上車就開始打起了預防針，他最害怕這種和乘客起爭執的情況，他就是個駕車的，甚至車也不是他的，出了事兩頭他都得罪不起，不像那些有背景的大公司。
“當然，感謝你的通融。”化名為列索的兆輝將鹿皮帽子從頭上摘下，放在黑色的長褲上後，禮貌的回答道。
“您一看就是有修養的老爺，為什麼去那個地方，那裡可不安全，即使是本地人也很少進去。”馬車夫小心的回頭望了一眼。
他的雇主有著一頭黑色的短發，左邊的額角有一條小辮子彆在了耳朵的輪廓上，乾淨的衣著，乾淨的麵頰，尤其是那沒有多少尖銳詞彙和俚語的簡單問候，讓他立刻確定了對方的階級。
“一位雇主的委托。”少年將背包放在胸前，隨後掏出一張地圖開始查看，似乎在臨陣磨槍。
“您是……”
雖然職業上不容許司機主動探究客人的信息，但是這樣一個有著較好外貌與氣質的少年，卻要去那個滿是罪惡和腐朽氣味的地方，總讓人有一種奇特的好奇欲。
就像想要打開盒子，看看裡麵的貓死了沒有一樣，所以年輕的馬車夫決定還是從心，畢竟這位雇主看起來很好說話。
“記者。”少年惜字如金，隨即將箱子打開，裡麵是一套換洗的衣物，以及一本日記。將衣服下的隔層翻起，裡麵是一柄特製的短槍管霰彈槍。
木質的槍托上，帶著布帶捆綁的彈藥，那是紅色與黃色的紙殼霰彈，不幸的是大多數是威力巨大的獨頭彈。
將槍帶在胸前固定好，少年將皮衣的一個大口袋打開，裡麵是他分開攜帶的頂針，熟練的拆卸槍械，還在抖動的馬車一點也沒有乾擾他的動作。
檢查扳機力度，裝卸頂針，清理槍管的火藥，然後驗槍上膛，一切就好像演練過無數次一樣，流暢熟練。隨著清脆的空激聲，霰彈槍的狀態被調整到了最佳。
少年將一整盒霰彈從箱子裡取出，撕開密封的牛皮包裝紙，一顆一顆將霰彈填充了進去。他手上的這柄槍是純手工製作的。
有效射程780米，他連帶著製作了獨頭彈，霰彈和附魔銀彈三種特色彈藥，保證滿足一切客戶的需求。手工打造的機械瞄準器讓精度更高，但是他本人不太常用。
全槍長98，重量105kg，主要是采用了大量木材和鋼鐵，不過他用著剛剛好，威力上選用26號標準彈，這是市麵上可見的最大口徑的霰彈。
在後坐力上不顧及的它，讓威力實現了最大化，彈容量6發，不過可以通過側麵的進彈口快速上彈。
彈藥填滿，列索將保險鎖上，把這件凶器固定在胸前，調整為一個舒服的位置。
車夫此刻已經不敢回頭，這一條有些長的路途，在寂靜的等待中過去，這段時間隻有周圍熙熙攘攘的人群，以及上方不時落下的排泄物。
列索下車，將車費遞給了車夫，車夫居然沒有清點就駕著馬車快速離開了，河穀聯盟不禁止私人持槍，但是辦理持槍證需要很大的能量。
一般來說合法持槍的人，一槍斃了你，最多被拘留幾天加賠償就完事，車夫即使主觀上覺得雇主人不錯，但是當對方有決定自己生死的權利的時候，他還是慌不擇路的離開了。
就好像再善良的獅子，也不可能讓羚羊放棄警惕和他做朋友。